此受寵,內裡因由,追究起來,頗耐尋味呢。”
她輕輕撫過衣袂,淡淡笑,心道: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李姐姐,也許你是對的,且讓我們做一回漁翁,看看這場兩個皇后的對決,以什麼樣的方式結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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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孃親,”般若殿(長門宮東偏殿)裡,陳阿嬌聽見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聲音,訝然回頭,果然見到那個小小的人影在外面撲進來。
“早早。”她喊道,擁她入懷,想要說話,彼此的眼淚卻先掉下來。
“孃親,我以為你都不要我了。你和哥哥把我一個人丟在長安,嗚。”劉初本沒有抱怨的意思,卻在見到孃親的一剎那,委屈忍不住泛上心頭。
“對不起。”她擁著女兒,喃喃保證道,“孃親以後再也不會了。早早,”她憐惜的撥開劉初覆額的髮絲。
“陳娘娘,”內侍尚無拘微笑的行禮道,“皇上命奴婢送悅寧公主到長門宮與娘娘相會。一會兒,自有宮人將悅寧公主的箱奩送到長門宮,娘娘母女不見久矣,想必有話要說,奴婢告退。”
陳阿嬌微笑著站起來,淡淡點首,看著他躬身退出,臉上一片疏離。劉初看上去,不禁打了一個冷戰,顫聲喚道,“孃親。”
她低頭,緩下神情,柔聲喚道,“早早,這半年,你在長安,過得好麼?”
劉初不經意的皺了皺眉,“還不錯啦。外婆很疼愛我的,”她猶豫了一下,“他……也對我很好的。”
陳阿嬌的嘴唇緩緩勾起,做出一個不屑的表情。但心裡還是有些欣慰的。在她看來,早早是很好的女孩子,豈能容人錯待?但也清楚劉徹的為人,能做到這步,心裡總要有點感情吧?畢竟,這是從他骨血裡延續出的一脈。可是,如果有一天,她們母子三人重新威脅到他的利益,那個人會怎麼選擇,她的心慢慢沉下,看了那麼多的史五,答案早已昭然若揭。
“娘,今天你要陪我睡。”女兒拉著她的衣袂撒嬌。
“好。”她無條件的寵溺她。
“你要讓哥哥都聽我的話。”
她好笑的捏捏劉初的鼻子,“你哥哥本來就很聽你的話。”
“哪有?”劉初不滿的抱怨,左右看看,“哥哥人呢?”
“你哥哥是男孩子,哪能向你那麼清閒?”她笑的嘲諷,“自然有人以各種名義藉口,讓他離開我身邊啦。”
“啥?”劉初跳起來,“有人敢欺負哥哥,我找他們算帳去。”
“回來,”她忍不住笑道,“陌兒又何曾是好相欺的主?讓他們鬧去。我使你怡姜姑姑盯著,出不了事。倒是你,好好在這兒待著,一會兒劉陵阿姨和哥哥回來,我們一起去做鞦韆。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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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宣室殿裡處理完所有繁瑣國事,劉徹吩咐眾人,擺駕長樂宮,看望自己母后。還未進長樂宮,便聽見一個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女聲清綿道,“太后明鑑,可能是由於殘餘毒素原因,陵對往日舊事竟有多半記不得了。若有得罪之處,還望太后海涵。”
“陵兒為救人中毒,哀家感陵兒善德,如何可怪罪?”長樂宮內,王太后待劉陵俱是親近,含笑道,“不知可治的好?”
“多謝太后關心,”劉陵扶著額,做出不堪重負的樣子,臉色淡淡白的坐下,道,“劉陵也想治好。但孟老前輩說能從蟲花毒下搶回這條命已經是萬幸,失去些許記憶,本來就是正常的。”她嘆了口氣,道,“孟老前輩是醫術國手,他既這樣說,我也就不奢求了。”
原來是新封飛月長公主的劉陵過來給太后請安,見劉徹進來,起身行禮,一舉一止,皆是最規矩的禮節。
劉徹含笑道,“飛月長公主請起吧。如今你我份屬兄妹,不必多理。”
“既如此,劉陵便多謝陛下啦。”劉陵一笑,返身坐下。
“多日不見,皇上身子不錯吧?”
上座,王太后傾身詢問。
“沒什麼大礙。倒是初兒,三天兩頭鬧著要回來,朕煩不過,只好提前回來了。”劉徹道,“煩母后擔心,是朕的罪過。”
王太后一笑,“初兒這個鬼靈精,必是想她娘了。”她轉首問劉陵,“這些日子,悅寧公主在長門宮可好?”
劉陵恭聲答道,“悅寧公主得見親人,已經很開心了,哪有不好的道理。不過說道悅寧公主,前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