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亦未見凋零,國力強盛之處,直壓周邊諸國,在這樣的境況下,烏孫君臣自請出使來朝,倒也是順理成章之事。
漢家青史上,計拙是和親。劉徹因其胞姐南宮長公主劉曇一生之苦,對和親一事,頗不歡喜。而且他生性高傲,亦不願意將國家的安定興盛之責強加在一介弱女子身上。
元鼎二年,烏孫使者第一次入漢,眩於漢都長安的繁華,回國後,盛讚大漢的廣盛富庶。
元封元年,烏孫王昆莫(烏孫王號)獵驕靡遣王孫軍須靡攜王孫女阿莫提往漢,獻烏孫良馬,祈與漢和親。
歷史以一種三妙的方式轉了一個角。
劉徹重視此次烏孫來使,在宣室殿接見。
無論如何,總要有一個人辛苦麼?
晚上歸長門殿,陳阿嬌問劉徹,“烏孫和親之事。陛下有何打算?”
“與烏孫邦交和睦,對大漢有好處的,所以不能辭。”劉徹嘆道。“只是這人選,頗費周折。”
“是呢。”陳阿嬌淡淡道。“烏孫遣女和親,總不能辱沒了她王孫女的身份。但是陛下膝下的皇子,不是已經成婚了,就是還沒到年紀。唯一似乎還可以地那個,還被你禁到了北宮。”
劉徹微微皺了皺眉。道,“雖是烏孫王孫女,但畢竟……”
他沒有說完,阿嬌的心便涼了涼。劉徹最本質的身份,依舊是帝王。他可以為了聯合他國,將宗室子女嫁到烏孫去。但本心裡,他還是有些看不起所謂蠻夷女子。
而早早看中地金日單,卻是不折不扣的蠻夷之人。
“其實,還有一個法子。”劉徹看她頗為煩憂。忽然起了逗弄地心思,“烏孫王最初的目的,可是打算把她的孫女嫁入……”他住了嘴。眼神卻漸漸陰沉,女子再美。除了阿嬌。於他不過是小節,他若真收下阿莫提。倒真是平白比那老頭低了兩個輩分了。
陳阿嬌怔了一怔,方才醒悟過來,烏孫遠在西域,並不知漢帝獨寵自己之事,送來阿莫提,最初是為了獻給劉徹當妃子。她一意按著自己的思緒看事情,竟連這樣明顯地跡象都忽略了。
“劉徹!”她瞪著他,惱怒喊道。劉徹大笑,抱住她,道,“朕倒是真的很久沒有見到嬌嬌這般惱怒的時候呢。”
她心中暗暗警醒,連日來犯的兩個錯誤,是否說明,她已經漸漸的,真的希望能與他白頭攜手呢?
漸漸的,相信他的心意,信他愛己,重己,再也不會,傷害自己。或者,至少,希望自己能夠相信?
元封元年四月,劉徹在未央宮設下大宴,宴請烏孫王孫與王孫女,同時請宗室子弟出席。
陳阿嬌作為大漢的女主人,坐在帝王身側,冷眼旁觀,烏孫王孫軍須靡進退之間頗有尺度,是個人物。而阿莫提高鼻深目,極是明豔地,亦有著塞外人的爽朗和敢愛敢恨,半分不看坐在對首的宗室子弟,反倒時不時地看著主座上的劉徹。
那目光,噎地陳阿嬌心裡頭一陣一陣地不舒服,卻發作不出來。
宴會散後,出了宮。阿莫提念念不捨的將視線離開金碧輝煌地未央宮,又興致勃勃的看著繁華昌盛的長安街市,軍須靡看的皺眉,拉著她回了驛站,徑直道,“阿莫提,你給哥哥聽清楚,今日裡坐在你對面的那些漢家貴族兒郎,你喜歡哪一個,與哥哥說,漢帝多半能成全,至於其它的主意,你趁早少打吧。”
“我不。”阿莫提撅著嘴道,“我就歡喜他們漢家的皇帝。烏孫女子要嫁就要嫁給英雄,在我看來,他就是最大的英雄。之前你和爺爺都是說讓我嫁給他。為什麼如今要改?”
“可是你看不出來麼?”軍須靡忍耐道,“他今日如是安排,根本就沒有意思要娶你。長安城的人都說,漢家皇帝最寵的是他的皇后。阿莫提,你不能那麼任性。”
“可是……”阿莫提吃吃半響,卻紅了眼睛,“我知道,我知道我對烏孫有責任,所以要顧大局,不能任性。可是,我真的不能任性一點麼?”
他們兄妹用烏孫語交談,聲音雖然不低,伺候差遣的漢人卻沒有聽懂半句。軍須靡被她問的怔了一怔,終於嘆息,眼中透出一絲憐憫來,道,“我來長安城後,聽得漢人有一句話,無情最是帝王家,你既是烏孫的公主,少不得要擔點責任。哥哥代烏孫千萬子民,謝謝妹妹了。”
元鼎二年與元封元年,烏孫來使是事實。其他,都是偶瞎扯。
我只是想改寫下劉細君的命運。史上,劉細君與元封三年和親烏孫,嫁獵驕靡,後又改嫁其孫軍須靡。成就是斐然啦。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