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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輕哦了一聲。

“娘娘,”綠衣大急,“你怎麼一點不擔心呢?”

看這陣勢,只要那趙姓女子足夠美貌,讓劉徹見了歡喜,便很有可能被納入後宮。畢竟,哪個皇帝能抗拒上天示意的三女子呢?

尤其,陛下對鬼神之事甚敬。

“擔心有用麼?”她沒有抬頭,只淡淡道,卻讓綠衣一窒。

這些年,她暗暗觀察著自己,雖身子經幾次大難糟了起來,卻老地極慢。算起來,大約別人兩年的時光,在她身上只流過一年。她無人去問,只能暗自琢磨,大約是體內有兩個靈魂地因故。到如今,她的骨齡也已經有三十三了。

三十三,雖然不能算老,她的青絲,亦黑可鑑人,可是,畢竟過了女子的最好年華。

她想待在他的身邊,執手白頭。可是若等真地白頭見棄,她情何以堪?

所以,若要決絕,還是趁年輕的時候好。這個時候,但凡他有半分見異思遷的心思,她還能,理智的將他請出心房,善自珍重自己。

只是,還是會很傷心很難過罷了。劉陵見了她的神情,幽幽嘆了一聲,站在窗前,看隨著內侍低首穿過長廊面君的女子。

雖然低著頭,但女子的風韻,本不全在容顏。從一個背影上看,青春勃發。

而她和阿嬌,都慢慢老了。

在漂亮的紅顏,在時間面前,都漸漸化成枯骨。

而趙盈眉的手,握成拳狀,極是用力。用力地,她遠遠看,似乎都可以看見那纖纖玉手上的青筋累累。

索然寡味。

趙盈眉入了殿,便聞見一股淡而清甜的香氣,重重地紗幕下,青銅饕餮香爐吞吐著莘莘清煙,一室厚重綺麗。

而殿上坐著的,便是這個帝國最尊貴地人。

她放鬆了些手上地力道,叩下首去,“民女趙盈眉,叩見陛下。”

殿上,皇帝輕輕唔了一聲,道,“抬起頭來吧。”語調漫不經心,有些低沉。

劉徹便見著殿下的女子慢慢抬首,眉黛唇朱,妖嬈繾綣,肌膚勝雪,彷彿染上了一層釉色,晶瑩剔透,怔了片刻,方道,“朕聽說,你地雙手,自幼不能展開,是麼?”

趙盈眉望見御座之上的帝王,年紀已經不輕,眉目卻極銳利,薄薄的唇,無情到誘惑,亦停了片刻,方低首道,“不敢欺瞞陛下,是的。”

劉徹便示意身後內侍,往趙盈眉身邊。趙盈眉柔順的伸出手,內侍掰了片刻,回首稟道,“陛下,果然展不開。”

“哦,”劉徹來了興致,親自下去。見那一雙柔若無骨的柔荑,不知道為何,面前閃過阿嬌的眸,有些亮,有些怒,一閃而逝。

他親自伸手去掰,炙熱的肌膚相觸一剎那,趙盈眉面上就紅了一大片。似乎沒有用半分力氣,那玉手就自然伸展,掌上還有著剔透玉戈,在燭光下,閃耀著璀璨光彩。就要完本了,就要完本了。感動的大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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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歌盡浮生 一五一:一曲清歌盡浮生

陳阿嬌在西殿與劉陵下著圍棋,雖面上一片漠然,心裡還是有些牽掛。劉陵刷的一聲,將棋盤拂落,嘆道,“阿嬌若是不放心,便去看看吧。總好過人在此,心不在此。”

她愕然片刻,苦笑道,“我到底還是在意了。”放下棋子,心思煩亂。不欲過去看正殿裡二人如何相處,亦不想坐在這兒長吁短嘆,霍然起身道,“陵兒陪我去騎馬吧。”劉陵知她心裡不暢快,搖頭道,“算啦。你自己出去透透氣吧。”

她從行宮馬廄牽了馬,自出行宮。宮人不敢相攔,連忙向皇帝所在正殿稟報。楊得意聽了不敢怠慢,連忙掀簾進來,在劉徹耳邊輕輕道,“陛下,陳皇后騎馬出宮了。”

其時劉徹正放下趙盈眉的手,趙盈眉跪的離皇帝極近,近到可以看見皇帝冕服下襬細緻的玄色針腳,隱隱約約的聽見那人在皇帝耳邊說了些什麼,中有皇后字眼。陛下輕輕“哦”了一聲,淡淡一笑,那唇角勾起的笑容,若她未曾看錯,竟有著半分歡欣味道。

一顆心忽然慢慢沉下去。

她的父親,曾是未央宮皇門守衛官。母親產下她後,父親不知因何緣故,受了宮刑,任中黃門,最後因坐罪,處死於帝都長安。

那是母親口中車水馬龍遍地繁華的長安。

幼時,她常聽母親說起遙遠長安那座人間最綺麗莊嚴不過的未央宮。妃嬪們每日洗下的胭脂,能將渭水染成緋紅的色澤,宛如桃花。父親當年笑著對母親說。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