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年紀輕輕,適才出手也不見得比自己高明,此刻竟中穴不倒,難道他已練成金剛不壞之軀不成?
黃衫客心中狐疑,黃風儀卻滿面含笑,但是臉上珠淚盈盈,竟是喜極而泣。
她匆匆跑到葉秋白身前,無限柔情的說道:“弟弟,你還好嗎?”
葉秋白見她對自己處處關愛,不禁十分感動。
他似愛似恨的嘆了一聲,說道:“姐姐,你放心吧!我不礙事。”
黃鳳儀瞧了黃衫客一眼,似乎面有怨色,她輕聲說道:“弟弟!千萬要聽姐姐的話,你趕快走吧!”
葉秋白搖著頭,心中紊亂萬分。
他不是不想走,只是心念著黃風儀,同時不能確定黃衫客是否就此罷手,於是將一雙眼睛緊盯在黃衫客面上。
驀地,黃衫客喝道:“鳳儀,你過來!”
黃鳳儀銀牙一咬,堅決地搖搖頭,抗聲道:“爸爸,您如果不能饒恕他,女兒願意代他受死!”
黃衫客一怔,心裡矛盾已極,卻又無可奈何。
他思索半晌,突然臉上一現剛愎之色,喝道:“鳳儀!你過來!為父的只要和他較量一下,並不想傷他性命!”
黃鳳儀抗聲道:“爸爸,不能怪女兒不好,剛才那一手奇門三爪,幾乎取了他的性命,你知道嗎?
女兒已錯刺了他一劍,爸爸你又黃衫客大為不悅,怒喝道:“鳳儀,你究竟是他還是幫我?說個清楚,如果再不讓開,為父的就不認你這個女兒。”
黃風儀身子一頓,芳心紛亂萬狀。她呻吟一聲,嗒然閃出三丈以外。
***
黃衫客面上喜容隱現,但還不到一瞬間,他又變得無比陰沉。
緩緩逼了過去,沉聲道:“你到底決定如何?是肯使出閃靈掌呢?還是不肯?”
葉秋白劍眉一昂,朗聲道:“晚輩決不能答應!家師臨終遺囑,非遇深仇大敵不準使用閃靈掌。”
黃衫客兩眸電閃,兇光大露,單臂一揮,人已飛縱過來。
葉秋白一看情形如此,知道多說無益,把心一橫,雙手平放胸前,準備應敵。
黃衫客一聲大喝之後,單手進招,身手快捷無比,一點也無殘廢形狀。
一聲長嘯,兩條人影合而又分,在這一合一分之間,兩人已將本門內力,推出五成。
自一開始交手以來,葉秋白便覺得這人十分可疑,師門絕學天樞九式竟在他手中運用自如,不知他從何得來?
但有一點使葉秋白十分詫異的事,就是黃衫客使用的招式固然是天樞九式,但是天樞九式具有連續性,一擊不中立刻變化為另一招式,剛才黃衫客連出兩招,都被自己輕鬆化開,黃衫客如果再一緊逼,自己焉有幸理?
怪就怪在這裡,葉秋白人本絕頂聰明,略一思索,便已恍然大悟。
敢情黃衫客並不知道天樞九式的妙用,即使知道,也不過三招兩式,一定記不完全。
至於他何以得到這兩三招式,恐怕是與絕命殺神拼鬥之際,偷偷將對方出手默記在心,這樣學來的。
剛才黃衫客一式大旱雲霓,被自己用圖窮匕見化開,如果這時他用穿雲裂石繼續追擊,自己就絕難脫身了。黃衫客那時並不追擊,看情形絕不是存心讓敵,而是不知情的原故。
葉秋白這樣一想,頓時心上落下一塊大石,知道今天的局面定是有驚無險。
這一放心,立刻使用天樞九式中的水中撈月,雙手一合一圍,一閃而入,呼的一聲,推出一掌,另一手則疾如閃電,點向黃衫客曲尺、氣海、命門三穴。
葉秋白這一招完全是虛,其目的不過想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確。
忖道:如果黃衫客識貨的話,一定會使出天樞九式中的蚍蜉撼樹,如果不識,那定是個冒牌貨了。
果然黃衫客不識此招,急流勇退,單手揮出,要擋葉秋白自左手發出之掌,以為這樣便可脫出這一奇招之外。
葉秋白一聲哈哈大笑,一個長蛇人洞之勢,一連發出天樞九式中的三式,縱虎入山、泥牛人海、柳暗花明。
掌風如排山倒海般卷向黃衫客立腳之處,但見手影如山,聲勢好不驚人。
黃衫客聞聲已知不妙,趁著後退之勢,一陣幾個急閃,早在五丈開外。
但葉秋白似已知道他的心事,如影隨形,毫不放鬆。
黃衫客這一驚非同小可,忙一閃身,百忙中推出一記劈雲掌,但已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