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開口,葉秋白已經先說話了:“風儀姐姐!這裡四處無人,你要殺就快殺吧!
我絕不躲避,也不還手,但是我鄭重告訴你,殺死你父親及四十九位掌門的絕命殺神是假的,他不是我師父,我也要去找他為師父洗冤。”
她哀怨的望了他一眼,低喊了聲:“弟弟!”
葉秋白忙趨身過來,攤開雙掌,一把摟住她的雙肩。
黃風儀忍不住激動的心情,哇的一聲,伏在葉秋白的胸懷裡,哭泣起來。
葉秋白思潮潮湧,父仇、師命,眼前的人,這一切使他感到很迷惘,還有幾分惆悵……他柔聲向她說:“姐姐,別哭了!”
她突然抬起頭來,厲聲道:“你為什麼要說謊?”
葉秋白愣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禁悽然笑道:“姐姐,我沒有說謊,我確實是絕命殺神的徒弟。
但我不是羅羅峰頂殺死各掌門人的那個絕命殺神的徒弟。”
想起絕命殺神,他更加感慨了。
他繼續道:“殺神與我相依為命,雖然只有短短的兩年,但又何只一生一世?因為他是在我懷裡斷氣的啊!”
他提起殺神的名字,感到又是羞慚又是驕傲。
終於,他猛然將她推開,顫聲道:“你不相信我的話,要為父報仇,就請動手吧!”
他緊閉雙目,眼淚泊泊流出。
黃風儀臉色一變,她緊咬銀牙,大聲斥道:“我就不信你的話,天下那有武功一樣、長相一樣的兩個絕命殺神?
爸爸,您在天之靈,保佑女兒,女兒要為您復仇了!”
說完,一揮長劍,寒光暴射,嚓的一聲,深深刺進葉秋白胸膛葉秋白悽然喊了聲:“姐姐,你刺得好!”
胸前血如泉湧,砰的一聲仆倒地上。
黃風儀猛一轉身,朝山下如飛奔去。
葉秋白似乎嗅到了死亡的氣息,他巍巍顫顫倒了下去,一種從未有的痛苦使他望著胸襟泊泊流出的鮮血:滿臉痛苦的痙攣。
忽地,腦海中閃過一絲明亮的希望光輝,他想起師父臨終前所贈的血石髓。
他忍受著生平從未嘗過的痛苦折磨,開啟了裝著血石髓的匣子,抓到一粒,送進口裡咬得粉碎。
說也奇怪,這血石髓一人口中,胸部血流立止,因為失血過多的虛弱感也突然復原了。
他察看傷口,發現刺得並不很深,也未傷到內腑。他能死裡偷生,顯然是因為黃鳳儀手下留情。
葉秋白在峰頂上慢慢行開小周天,片刻之後,便覺傷口似乎不藥而癒,精神氣色也恢復了正常。
忽然山腳下出現一個人影,面色金黃,高冠雲髻,但卻有一隻袖子虛空飄飛著,原來這人只有一隻手臂。
這人看見黃鳳儀從山上奔來,經過自己面前時,竟似沒有留意到自己,不由露出奇異之色。
他向山上看了一看,也不再顧黃風儀,三起三落,人已在半山之上。
原來他看見峰頂站著一個人影,月光下面,映得那人衣袂飄飛,面色如玉。
他似乎知道峰頂上一定發生了什麼,好奇心油然而生,立刻掩到一塊大石之後,只聽得山頂那人自言自語著:“師父……絕命殺神……為徒的為您……還了第一筆……血債。”
原來峰頂站立那人正是葉秋白。
金面人這時隱身大石之後,聽見這話,面上突然現出無限激憤之色。
他從大石之後現出身來。
葉秋白聞及身後響起的腳步聲,不由大驚失色。只見一個金色面龐的老人悻悻然走來。
老人冷哼道:“你剛才說些什麼?什麼絕命殺神,什麼師父?難道你是他徒弟不成?”
葉秋白看那老人好生無禮,但仍躬聲答道:“絕命殺神正是家師。”
老人微哼一聲,喝道:“他人在哪裡?”
葉秋白有點不悅,但仍忍住答道:“家師兩年前已經故世了。”
老人聞言,面上頓現無限失望之色,自言自語道:“二十年深山苦練,難道竟要落空了嗎?”
葉秋白在疑惑,那老人又沉聲道:“罷了,找他徒弟也是一樣!”
他向葉秋白一招手,道:“來來!你我比劃比劃,老夫今天出關,總得有個交待!你是殺神之徒,那正是天意使然。
來!不用害怕,老夫保證只廢你一臂,決不傷你性命就是!”
葉秋白俊臉一變,知道這個奇怪老人,必定又和絕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