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情,一個是未對過手;其他各人則從來沒有見過葉秋白其人面相。
但是,他們從這個少年的一些傳聞之中,知道了今夜的來人,絕不是個善與之輩,是以心事重重,沉默不語。
因為,最近以來,死在他手中的高手,不知兒幾,其中有天壇教教主黃幡星君、雪山東宮老人、雪山鬼母,敗在他手下的有長白—叟、玄黃秀土,這些,都是名震一時的絕頂人物。
各派掌門人自忖—番,焉有不心驚的道理?何況這些人只是眾所皆知的事實,其他隱而未宣的,不知還有多少人敗在他手下?月已正中,各人臉上神色凝重……他們肩負著最艱鉅的任務,為了自己門派的名聲,無論如何,他也要洗雪恥辱……、因為在他們的身旁,不正長眠著無數怨仇未雪師門中前輩嗎?
初春的寒露在他們的腳F逐漸滋聚起來,靜靜的等待中,只有呼呼的聲息隱約可辨……三更正,月至正中,約定的時刻已到……一點淡影,自深山峻谷中,流雲閃電一般的飛馳而來。
眾人同時驚覺,連忙收斂心神,向來人打量過去。
這時,那條人影已經來到了眾人身前,四處一望,似乎怔了一下,但他蒙著面紗,眾人看不見他的錯愕表情。
但見他長身玉立,衣袂飄飄,自頸部以上蒙著一塊黑紗,使人看不清他的面孔,但只看他飛馳而來的絕頂輕功,已可見此人武功造詣著實不凡。
少林派的一塵和尚走前兩步,高宣一聲佛號,雙手合什道:“施主來得正是時候,但何故自秘行藏?何不取下面紗,也好讓我等瞻仰一番?”
那人雙手一供道:“各位都是信人,在下十分敬佩,但面蒙黑紗是在下一向的習慣,各位只問赴約比武,這件事情就不必再提!”
一番話,看似禮貌,其實狂妄無比,一塵和尚長眉微皺,果然不提起。
那人又道:“在下名叫葉秋白,隻身前來,別無同伴,各位但請心,今夜大會,並無任何排場,在下這就宣佈開始!”
說完,走上兩步,四顧道:“那位先上?”
這話一說,不由使得在場眾人士大感驚異,想不到這姓葉主人如此乾脆,兩句話一說,就要開始動手,連勝負交代也不提一字,實在令人不解。
終南派掌門龍劍客拱手一揖,道:“且慢!在下有幾句話想問個明白——”那人冷冷打斷他的話,道:“沒有什麼好問的,各位要報前代掌門之仇,在下必能使諸位如願,在下今夜如果不敵,甘以一死結清雙方宿怨,這件事情,請你們推出一人來,作個見證!”
龍劍客道:“請問如何見證法?”
那人道:“若在下不敵身死,即由見證人當場宣佈,你我雙方從比怨仇兩清,數十年紛爭就此宣告結束!”
龍劍客道:“這個自然,但尊駕如果不死……?”
那人冷冷道:“在下今夜必死,如果各位不肯將在下擊斃,在下也要自裁!”
眾人一聞此言,不由大奇,龍劍客急問道:“尊駕伺出此言?”
那人冷笑道:“若不如此,如何能結束你我雙方之宿仇?”
眾人心中又驚又疑,竟同時愣住,半晌說不出話來。
那人走上幾步,來到場中心,四兜一望,黑色面紗後透出一股寒令光芒,懾人心魄。
眾人心想:這姓葉少年如此說話,必定是存心一死,以換取雙方怨仇兩清,這樣一來,今夜大會,就算是無人赴約,他也會自裁謝罪,這還成什麼亡魂谷大會?
經他一說,眾人不但完全放下心來,對少年這種犧牲自我的崇高胸襟有說不出的敬佩,那人又道:“請推出一位見證人來!”
眾人暗暗搖頭,想不到一場生死的拼鬥,突然成了這種局面?感嘆一番,終於推出少林派的一塵和尚擔任見證人。
那人向一塵和尚雙手一拱,道:“一塵大師請了,在下死後,請約束眾人,勿毀壞屍體,區區不情之請,不知大師可否答應?”
一塵和尚低宣佛號,慨然道:“施主視死如歸,反使我等心中慚愧不已,這毀壞屍體之事絕不會發生。我等名門正派,言出即諾,這種事從來不屑為之,請施主放心好了!
至於施主所說,即使我等不出手,也要自裁,這未免太令我等不安,還是請施主打消此意,以示公平!”
那人笑道:“大師好意.在下心領了。”
一塵和尚見他如此說,只好退後兩步,不再言語。
山野犬人這時忽然走上前來,向一塵和尚道:“大師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