獲得自由的理查德整個人都愣住。
遲雅似乎不用看清,就知道來者是誰。他半跪在地,很難受地咳嗽了兩聲,呼吸順暢後,才故意抱怨起來,“說真的,我還以為你打算來給我直接收骨灰呢……”
滄冷的空氣裡,穿著幹練的黑色襯衫,背脊筆直的男生正面對面地俯視著遲雅。那栗色的鬈髮在鵝黃的月光下隨風飛揚,猶如熾烈的火焰,生生奪取著旁人的目光。
冷睨著視平線下端,故意裝嬌氣的人。司徒忍發出了幾乎是微不可聞的嘆息,“你還是這樣愛給人添麻煩。”
第二十章
夜風之中,遲雅仰視著身前慄發男生,笑,“不扶你的好朋友起來嗎?”
司徒忍皺了皺眉,用著絕對稱不上溫柔的動作拽住遲雅,把他拉了起來。
“唉……忍還是一樣不懂得溫柔呢……”遲雅站穩腳步,笑得蠻無奈的,“我不指望你能說‘我很擔心你’這句話,但好歹也該問問‘你沒事吧’這句話吧。”
司徒忍的聲音涼涼的,“還有興致開這些玩笑,表示你還好得很。”
遲雅隨即做出很頭疼的模樣。
“阿雅……”一旁的理查德如墜雲霧,“這個人是……?”
“他呀,”遲雅別有意味地瞥著身邊的摯友,“是我的保鏢。”
“你再說一次。”司徒忍森冷的聲音傳來。
“呃……”被恐嚇的黑髮男生隨即改口,“其實是我朋友啦。”
司徒忍冷眼掃視著理查德,對方被他冰冷的目光看得有些緊張,不由得拉下腦袋。司徒忍淡淡地詢問著遲雅,“他是你新認識的朋友?”
遲雅點點頭,腦子裡冒出促狹的念頭,“怎麼?你羨慕啊?”
司徒忍淡漠地撤回視線,“你很無聊。”
彼此的談話就這樣乾癟癟的進行著,理查德瞧著這兩人,實在是覺得有點奇怪。也或許是那個被稱呼為“忍”的男生,性格實在是過於冷酷了點的緣故吧……
而司徒忍顯然沒有繼續在這裡跟好友嘮嗑的意思。從牛仔褲裡摸出一張紙片,徑自遞給了遲雅,“這是這個森林的地圖。你們現在已經處於邊緣地帶了,照我畫出的路線行走,路上的機關我已經破壞掉了。”
遲雅接過地圖,凝視著對方,露出真誠的笑,“謝謝你,忍。真是讓我很感動啊……”
“你要是真的覺得感動,以後就不要給人惹麻煩。”司徒忍淡淡地說。
遲雅無奈地笑著,聳了聳肩。
就在理查德準備詢問慄發男生“難道不和我們一起走嗎?”的時候,遲雅和司徒忍立刻不約而同地朝森林深處某個點警備地望去。
“怎麼了?”理查德困惑地問。
“有人來了。”遲雅回答道,“應該是剛才的打鬥聲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
“你們先走。”司徒忍示意,“那些人交給我對付。”
遲雅點點頭,隨即不忘補上一句,“忍,小心一點啊……”
司徒忍倨傲地揚起下頜,送來似笑非笑的表情。
原本完美無缺的計劃,可最後的結局,卻因為突然殺出程咬金給攪和得全盤皆輸。李氣得咬牙切齒,簡直不敢相信一個憑空冒出的毛頭小子會毀了他精心打造的佈局。
“這是犯規的吧?”在學生會室裡,李憤怒地朝學生會的人進行申辯,認為遊戲應該再來一次。
學生會會長坐在辦公桌前,撐著臉,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直到李被徹底激怒,怒火沖天,砰的一聲,雙手力道十足地拍案而起,他才慢吞吞地看過來,“李,這次的遊戲你們已經失敗了,沒有必要再來一次。”
學生會會長說得事不關己的態度讓李感到惱火,“你這是在偏袒外人囉?!”
“偏袒的人不是我。”男生很嚴肅地盯著他,“這次的勝負是由墨少爺來裁定的。”說罷,嘴角勾起一抹挖苦的笑意,“要是有什麼不滿,你可以直接去找墨少爺。”不過,量你也沒有這個膽量。
果不其然,“墨染柊”的名字一出口,李旋即閉上了埋怨的嘴。可從他憤恨不已的神情裡可以看出,似乎並沒有為此而有所放棄。如果狩獵遊戲算他失敗的話,那自己總可以從其它地方下手,來重新取得勝利吧。
看穿他此時一肚子壞水的心思,學生會會長微微咳了一聲,慎重其事地說道:“李,我還有句話要告訴你。”
“什麼?”不耐煩地問。
“墨少爺有話留下,說他家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