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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殘燈無焰影幢幢(上)

,不能讓鳳池吟發現葬月,千萬不能!神妖素不兩立,以鳳池吟的神格修為倘若要取葬月性命,根本易如反掌!

“呵,那個男人來了呢。”葬月藏在寬袖中的手掌攥了起來。“告訴他女媧石就在我的手中,姐姐,你馬上就能如願以償。”

酹月拼命抬起手臂撐地想要爬起身來,然而早已透支的身體卻已經破敗如風中之燭,別說是爬起身來,就算是稍微大口呼吸,胸口都是彷如一陣陣鐵砂子在研磨著的鈍痛。指尖深深地埋入了溼土中,她沙啞低喊:“你走!”用盡體內最後一點神氣聚出一片薄薄的結界,將葬月的妖氣與自己的神氣一起隔離開來,試圖拖延鳳池吟尋到自己的時間。她知道方才聽到鳳池吟的那一聲呼喊是千里傳音,畫壁之森是神界所設的介於神界與人界之間的修煉幻界,尋常神子進來其中,只怕一日一夜也繞不出去。縱然鳳池吟神格甚高,也斷無可能在他進入畫壁之森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之內找到她。

葬月青袍一掠,身子已然站起。她冷冷地俯望著正伏在她腳下,破敗如斷線木偶一般的酹月,方才她竭盡全力聚出了那個隔離結界,她知道她已耗盡了僅剩的一點神力。說不出的滋味在心頭緩緩蔓延,流走,眯眼望她,她眼中的堅持,她的不肯死心,於她,卻只覺可笑。抬手虛空一抓便將她頹敗的身體慢慢拉起,及至緩緩站直,與她四目相對。“事到如今,你又何必還在假惺惺護我?姐姐,其實我根本沒有變,是你變了。”她眸中的冷色愈發深濃,五指懸於身前一張一弛,隔空描摹著酹月精緻柔美的側臉弧線,到下顎,到頸項,最後停留在她急促起伏的心口。

“你變了,你忘了你發過誓,你用你一世的孤單去交換了這把勞什子的琴……姐姐,毀約的後果你比我清楚。”將身子湊近了幾分,近到甚至可以看清她瑟瑟抖顫的睫毛,明暗不定的眸光。看到她憤然闔眼聽到她啞聲怒喊:“我從來沒有毀約!”

“……沒有嗎?”她身子一震,覆在她心口的手掌驀地使力一握,看到她猝然擰眉痛撥出聲,一雙幽綠色的眸子漸漸湧上一絲猩紅,望著面前那張微微的翕動的蒼白的唇,驀地便生了極深的厭憎情緒。“我今日種種,皆是因你而來,就連我這條命,也是你一滴血一滴血的續下。我們合該是這世上最親最近的人,可是為什麼在你心裡,卻總還有別的人比我更要重要?”

“你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呵……”她的聲音消失在一個類似親吻的碰觸之中。探出的柔軟舌尖一點點地將她唇角滲出來的血珠啜入口中,輾轉品嚐。

“唔——”酹月睜大了雙眼,受到意外侵犯的嘴唇本能地緊閉,然而唇上傳來的溫熱而微妙的觸覺卻讓她更快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時茫然無措,只覺葬月溫軟的唇瓣輕輕含住了她的,溼熱的舌尖自她唇上細細地描摹,所經之處無不如蟲蚋行過,激起一陣戰慄與酥麻。葬月……葬月……她聽到內心崩塌的聲音。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會變成現在這樣?只是那樣的侮辱對你來說還是不夠的嗎?你連我們最後一點姐妹的情誼也要全部破壞掉嗎?心底突生的悲憤霎時轉成無比的抗拒,她抬不起手,拼命積聚的氣力也只能夠讓她勉力扭開臉去,沙啞低吼:“走!”

“你很介意?”葬月擰了擰眉,呵呵一笑。“真是抱歉,我以為你早已經習慣了呢!”

“葬月,你——”酹月黑白分明的眸子裡有怒焰燃起,卻在對上葬月那雙深邃的墨綠色眼瞳時,被她眸中隱隱膠著的苦痛情緒所震動,漸漸消散。“葬月,你……就這麼恨我了嗎?”聲音疲憊而哀傷,透著濃濃的歉疚與無力。“對不起,那次姐姐沒能保護好你,你在妖蛇族一定吃了不少苦……對不起,葬月,姐姐在找你,姐姐一直在找你,這三年來姐姐找遍了所有有妖蛇族出沒的地方,可是一直都找不到你!葬月,姐姐從來沒有放棄你,姐姐一直在找你!”

“那又如何?”眼睜睜瞧著失了法力依託的酹月身子一晃,慢慢摔倒下去,葬月長眉微挑,下顎揚成一種睥睨的弧度。眸光若遠若近地定格在了遠方,目色忽轉沉斂。酹月設下的結界已經越來越淡,而鳳池吟身上那股令人作嘔的神子氣息也愈發強烈起來,他應當就在左近了。

“女媧石我拿走了,姐姐如果想要的話,就來焚月城見我罷!”話音傳來的同時她的身子已然急劇後退出數百米之遙,跟著青光暴漲,片刻後,杳無影蹤。

“葬……月!”酹月嘶聲大喊,而遠處一點青影卻轉瞬即逝。她勉力昂起的身子又重重摔回了泥地上,正拼命喘著氣,驀地——

“酹月!”鳳池吟疾步飛奔而來,顧不得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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