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幾百個錢,雄赳赳氣昂昂地去集市看有什麼可以迅速致富的生意可做。一邊走,倆少年一邊給自己打氣,認為以程小九的能寫會算,王二毛的精明伶俐,即便做不到日進斗金,幾個月內在館陶集市佔據一席之地應該是手到擒來的事情。誰料進了集市才明白,原來這買賣行還有買賣行的門道,不是隨便人就能做的。地商、行商、牙行、拼縫兒,各有各的行規。米肆、酒館、帛鋪、鐵廳,家有家的門檻兒。即便在市集上擺個地攤兒打把式賣藝,首先也得給市署裡邊的差役交足了份子錢,否則一條鐵鏈套上頭,治你個擾亂市井之罪,沒有五貫、十貫的贖金就甭想囫圇個兒從衙門裡邊走出來。(注1、2、3)
從時下最興旺的米行、面行、典當行,一直遊蕩到門可羅雀的靴鋪、筆鋪、雜耍檔,兩個少年被太陽曬得滿頭大汗,心裡面的感覺便卻如同吃了冰塊般越來越涼。他們看到的情況是,眼下即便是最不景氣的鋪面,每月租金也得五百多個錢。再加上給市署的稅金,給差役們的灑掃錢(注4),每月沒有一吊錢根本支撐不下去。而戶曹老爺那裡辦個開鋪子的官照,行規便是兩千個錢,這還不包括里正老爺的保金,清書、小書老爺的潤筆費!細細算下來,若想正經在館陶市集開個鋪子,沒十五吊本錢根本甭去想!
“我昨天高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