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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部分

然後將馬槊的槊鋒、槊纂換在步槊之上,找好手握的平衡點。接著又覺得有些粗陋,乾脆從旁邊的白蠟杆子上解下紅纓,打了個結,系在了槊鋒之下。

這回,一件趁手且美觀的兵器就成型了。非但能發揮出馬槊的威力,槊鋒下的紅纓還能迷惑對手的視線。更關鍵是造價低廉;丟了之後隨手都可以造;不必再受武器折損之苦。拎著兵器在空地上耍了幾下,他信心大增,挑撥刺擋,招招皆是平生學到的最狠辣之勢。人槊漸漸融為一體,帶著淒厲的寒光,掃得周圍雜花樹葉紛紛而落。

如果當日跟李仲堅交手時……。漫天落櫻當中,羅成忍不住在心裡設想。自從八歲跟著父親出征以來,他何曾遇到的真正的對手?幼年時,**羅藝的侍衛提前幫他解決掉硬點子。待十三歲之後,尋常武士已經擋不住他。而羅藝麾下那些久戰成名的將軍,又怎肯傷害自家少帥。比武之時,要麼胡亂敷衍幾下就宣佈體力不支,要麼就故意賣了破綻讓他捉,場場都令他贏得輕鬆無比。

久而久之,羅成便自覺武藝天下數一數二。只要自己衝上前策馬一刺,再強的敵人都擋不住。誰料在河間郡遇到了李仲堅,才明白所謂的武藝天下第一,不過是個大笑話。對方手中那柄黑刀一看就走的不是正路子,卻招招將自己吃得死死的。若不是李仲堅不想把博陵六郡徹底打爛,即便有十個羅成,也早被人大卸八十塊了。

想到這些尷尬事,他出手的力道在不知不覺間便越來越大。彷彿漫天落花中真有一名持著黑刀的對手站在那裡,一刀一刀地跟自己廝殺。“這招,該如何破解!”“這招,該如何?”“再看這招……”對手當日的招式,幾乎都刻在了他眼睛裡,讓他反覆嘗試,一回不成又是一回。心中卻始終沒有忘記了孫駝子剛才的話,年青人不怕輸,只要活著,就有本錢在。前面輸了多少總有機會撈回來!

直到把當日記得的刀招都破解了個遍,燃燒在他心中的火焰才漸漸平息。慢慢收住搶勢,他定睛細看,之間滿地落花圍著自己形成了一個大大圓圈,圓圈的中央,卻是連一個花瓣都沒落下。

“好!”一聲喝彩響起,將羅成徹底拉回了現實中。抬頭張望,他發現程名振、伍天錫、雄闊海和王飛等人全都在,大夥看著他,不斷鼓掌,手掌邊緣早就拍成了粉紅色。

“程兄,伍兄,諸位兄弟……”羅成慚愧地向大夥拱手。剛才的幾路長槊耍得太痛快,他渾然忘我,根本沒注意到眾人什麼時候來,什麼時候開始給自己鼓掌喝彩的。

“羅兄弟使得一手好槊!”

“伍某這回真開眼了,世間居然有如此槊法!”

眾人圍攏上前,七嘴八舌地表示讚歎。

“諸位,諸位,再誇我就臉紅了!”跟大夥以平等身份廝混熟了,羅成也學得有幾分油嘴滑舌,一邊撩起衣襟擦汗,一邊回應。

“你小子臉紅時比臉白時更耐看!”雄闊海上前捶了他一拳,笑著打趣。“這路槊是什麼來頭,好大的殺氣。”

“是我當年在軍中學來的野路子,沒有來頭!”羅成不想說實話,笑著敷衍。“其實全是花架子,當不得真。幾位若是上了戰場,肯定比我使得好!”

“你這人,越誇越假!”雄闊海把羅成自己做的槊拿過來,隨手揮舞了幾下,“不成,俺這輩子是使不得槊了,還是用棍子順手些!”

“伍兄呢,你來兩招讓兄弟我開開眼界?”羅成接回長槊,客氣地遞給伍天錫。當日他見過伍天錫的膂力,猜測對方應該是一員猛將。所以想趁機切磋一下,取長補短。

“我更使不得這東西,我是步將,用陌刀最順手!”伍天錫笑著推開,伸手從兵器架上取下陌刀。“以你剛才的殺法,單打獨鬥,我在你手下支援不了二十招。但各帶五十人步下列陣,就很難分出輸贏了!”

“伍兄的話很有意味,不知道能否說詳細些!”換了去年這個時候,羅成肯定不會服氣,說不定還要拉著伍天錫較量一番。可今天的他已經非昨日吳下阿蒙,知道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因此寧可屈身求教。

“你的招數太刁鑽,一般人掌握不了。帶上五十名弟兄,其實和自己獨自作戰沒兩樣。而我練的都是尋常招式,五十個人,訓練熟了水準都差不多。相互配合起來,分四十個人擋住外圍,另外十人分成兩組,輪番圍攻你一個!”伍天錫比比劃劃,將陌刀手的精要跟羅成介紹。這些經驗都是他自己總結的,因此講解起來非常直觀。羅成順著伍天錫的手勢看了一遍,立刻就明白了其中道理。想了想,躬身道:“多謝伍兄指點。聽君一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