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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兒呢,都說如今的萬歲爺是聖君,可這天高皇帝遠,聖君一手可也胡嚕不來啊。

做買賣圖的不就是一個和字,雖說破財免災,如今的餘家,卻也沒什麼財可破了,可就算二姑娘是尊真佛,身份擺在那兒,雖是餘府的小姐,到底不是太太肚子裡出來的,她娘雖死了早,卻是個戲子,若讓她掌了家,太太如何能應。

自己雖說的上話,說下大天來也不過是個管家,這事兒還得太太點頭才成,若讓太太點頭卻不易了,太太縱然性子軟,干係到餘家的掌家大權,如何肯放手讓給二姑娘。

再說,二姑娘再能畢竟是個姑娘,府裡的事管管還說的過去,卻餘家真正坎兒可在外頭,慶福堂還封著呢,比起府裡的內務,這才是頭一等要緊的事,這左不行右不是,可真能難死人啊。

那天在靈堂,鳳娣還不知自己何去何從,今天卻忽然想通了,這裡不是現代,能獨善其身的過活,說白了,在這裡沒有家族做依靠,作為女人的結果,只能是望得見的悲慘,只有家族強了,有了依仗靠山,才有可能過上安生的日子,既然都穿越了,又遇上這樣的事兒,總的往好的方向努力,不然怎麼辦,又不能穿回去……

第4章

落了晚,飄起雪來,一陣陣西北風夾著雪粒子打在人臉上生疼生疼的,春桃從外頭進來,忙著搓搓凍僵了的手,跺了跺腳下的雪。

旁邊兒的小丫頭露兒忙送拿了雞毛撣子過來,幫著撣肩頭的雪,一邊兒撣一邊道:“白天還好就陰著天,這麼一會兒功夫雪就大了,要說平常大姑娘二姑娘來請安,太太也沒讓媽媽送,不知今兒怎麼倒偏勞媽媽走這一趟,這天黑路滑的,真摔著可怎麼好?”

春桃聽了,忙喝道:“胡說什麼,大姑娘二姑娘是府裡的姑奶奶,千金貴體,姑娘們都不怕摔著,咱們當奴才的倒比主子金貴了,這話日後不許再說,若傳到主子耳朵裡,不說你嚼舌頭,指不定就說我仗著是太太跟前伺候的人,就輕狂的沒邊兒了。”

說著往裡頭瞧了一眼,扯著露兒往旁邊炭火上烤了烤手,低聲道:“論年紀,你可也不小了,比咱們二姑娘還大上幾個月呢,怎就不長心眼子,今兒春燕的事兒難道沒瞧見,春燕在太太跟前可比誰都有體面,如今呢,二姑娘兩句話不一樣落得這般,你們別因二姑娘年紀小,又是個未出閣的小姐,就小瞧了她,今兒這勢頭心裡也該有個譜了,這位姑娘可不是好欺負的,以往你們慢待她,不過小事,當主子的不與你們計較罷了,若真跟你們計較,你們還能好好在這兒嚼舌頭,早不知在哪兒哭去了。”

幾句話說的露兒住了聲,卻嘟囔了一句:“要說也邪性,這二姑娘之前咱們也不是不知道,哪是這麼個性子,見了人一句整話都說不利落,如今這樣兒莫不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怎麼就厲害成這樣了,剛在院子裡,她那幾句話說出來,明明和聲細氣的,我聽著就一個勁兒打顫兒呢。”

春桃道:“既知道,以後小心伺候著些就是了,別把閻王爺當成了小鬼,回頭得罪了,可不知怎麼死的呢。”等手和身子的寒氣都消了下去,才撩簾子進了裡頭。

雖病著,王氏卻不想在床上躺著了,成天成宿的躺著,人都躺鏽了,更懶得動了,便讓春菊挪了床被子出來,在外屋的炕上靠著,病了幾天,渾身的力氣都沒了,今兒又強撐著出去了一趟,跟春燕生了一肚子氣,這會兒更覺懨懨的沒精神,斜靠在枕頭上蓋著半截子錦被,只覺滿心裡都是愁事。

以往老爺活著的時候,自己不理外頭的事,府裡的事也多是餘忠掌著,碰上要緊的,自己才伸伸手,大多時候都在南兒的臨風軒裡。

想起來終歸是自己的命不濟,雖一舉得男,卻是這麼個病身子,自打能吃奶就吃藥,甭說指望蟾宮折桂光宗耀祖了,能平安長大繼承餘家家業都難,本來上月裡還跟老爺商議著,過了年,南兒十六,早巴巴說個媳婦兒娶進來,若能生個孫子,自己也就不愁了,哪想媳婦兒沒進門,老爺到先去了,丟下餘家這個爛攤子,讓她一個婦道人往哪裡討主意去。

兒子自是指望不上,難道要指望隔著肚皮的庶女,今兒二姑娘那樣兒,王氏忍不住就想起了自己的婆婆。

餘家的老太太可是有了名的厲害人,巾幗不讓鬚眉,當年公公病了幾年,若不是婆婆撐著,都不知還有沒有慶福堂了。

當時自己剛進門,老爺也還沒管事,公公一病,鋪子裡幾個刁蠻油滑的掌櫃趁機拿捏婆婆,自己躲在屏風後,瞧著那幾個掌櫃合起火來擠兌婆婆,擺明了就是欺負婦道人家,聽得自己怕的不行,可婆婆卻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