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脫身。
白素素懶怠與他繼續纏磨,趁閃躲之際從桃樹上折下一截枯枝變作長劍向男子面門直刺過去,那男子嚇了一跳,連忙一躍跳上身旁的一棵高大的樹木,哇哇叫道:“幻形桃木劍?你怎麼會使這個!?”
白素素也不廢話,追著青衣男子躍上樹梢,那男子見到桃木劍已經心慌氣短,節節敗退,幾招之後腳步錯亂,一不小心,仰面從樹上掉到地上。白素素飛身落地,劍指青衣男子的咽喉,道:“這位同族,在下並無與人同行之意。你的好意,在下心領了。咱們還是各走各路吧。”話畢,收了長劍,又說道:“多有冒犯,還望見諒。”說完旋身便走,那青衣男子呆呆的看著白素素走出去幾步,才脫口叫道:“等等,你叫什麼名字?”
白素素輕嘆一口氣,轉身一揖,說道:“在下白素。他日若見,還望同族不計今日之嫌。”
青衣男子爽朗一笑,起身還禮:“豈敢豈敢。在下陳青,是我冒犯了。”說完又一笑,道:“同族好厲害的身手。”
白素素笑笑不語,轉身往官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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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安城,南宋首府,其熱鬧繁華自不必說。
初入城時,面對熱鬧的市井風貌,白素素很有幾分驚訝與不適——驚訝是因為沒想到臨安城繁華不輸後世,不適則是因為白素素天性喜靜,不耐喧雜吵鬧。
今天是白素素進城第五日,眼下她正步行於御街之上。
御街,又名天街,長一萬三千五百餘尺。整條街道以石板鋪成,街中心是專供皇帝用的御道,兩旁是用磚石砌成的河道,河裡種植荷花,岸邊植桃、李、梨、杏。春夏之間,如繡如畫,景色美麗。此時時節已經將近清明,遊人如織。機靈的小販知道御街上游人眾多,因而一早就站在道路兩側叫賣各色貨品零食。遊人摩肩接踵,商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御街上一派繁忙熱鬧。
白素素雖然素來好靜,但既然來臨安找許仙,自然就少不了出門行走。那老仙翁只說讓她來臨安找許仙,卻沒有說許仙在臨安何處,白素素也忘了問,所以不得不每天到熱鬧繁華的地方去找。
白素素依稀記得前世看過的《白蛇傳》戲劇、連續劇裡原版白素貞和許仙像是在清明前後在西湖斷橋上相遇的。但據白素素在南宋市鎮間趕路的半個多月觀察所得來看,後世的戲劇、連續劇並不能當真情實景來看。
南宋不似盛唐,此時對女人約束頗多。稍有頭臉的人家,不論如何也不會讓女眷隨意在街上亂走。體面人家的女眷如果要出門,也是乘車坐轎,並以帽帷遮住頭臉身軀。風氣如此保守,那許仙絕不會在斷橋上與白素貞面對面相遇,也就更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因窺見白素貞貌美而一見傾心了。
退一萬步講,就算後世傳說的《白蛇傳》中白許二人相遇橋段屬實,又或者此時風氣開放,女子可以隨意上街拋頭露臉,白素素也做不出假意遺落金簪讓許仙拾去,或是雨天借傘定情的事。
在南宋的這半個多月,白素素想了很多。
當日在峨眉山找到自己的那位老仙翁只說讓自己會一會許仙,替白素貞報恩,了卻前緣。可是如何報恩卻沒有明示。白素素有前世的閱歷,不是一無所知的山野妖精,也就不會在村鎮裡聽了幾段“妖精報恩”的山野傳說就心嚮往之,繼而決定對一個還不知道是圓是扁的男人以身相許。而且,就實際情況來看,相對於妖族而言,凡人顯得過於脆弱易傷,而凡人對妖族也多有戒懼之心。二者之間差距有如天塹,即便心意相投,也不太可能湊成良配。
這恩該如何報,白素素此時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想法,但一切都需要先找到那許仙再說。
白素素順著天街由南向北一路行走,放眼四顧之餘,偶爾也在小販處稍作停留,看些後世見不到的精巧玩物。走到街市近尾,忽然前方一陣喧鬧,本就摩肩接踵的街道被人擁作一團。天街雖然寬闊,但因為中間的御道沒有人敢踩,所以人群順著道路的半邊被擠成狹長的一條人帶。
白素素不由皺眉,想要返身向回走,奈何街道這半邊都是向北行進的人群,而此處人群密集,難以逆流退回。如果以法術離開,人多眼雜,又恐怕會暴露身份引來麻煩。白素素只好順著人潮被推搡著向喧鬧處擠過去。
擠到喧鬧中心,白素素聽見一個男人正在高聲叫嚷,聽起來像是剛剛捉住個扒錢袋的偷兒,正在拉扯。
白素素轉頭一看,只見一個一身綢緞身高體胖面色紅紫的年輕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