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北宋，她只知道靖康之變是南宋和北宋的分水嶺，嘉定四年是哪一年，她沒有概念。

那老人不知在想些什麼，也不理她，徑自抬起手又掐了一會，隨後點點頭，向她說道：“你既然與那靈蛇有緣，又佔了她的身，就先去臨安會會那許仙再說吧。”

白素素已經從最初的震驚中緩了過來，聽他叫自己去臨安找許仙，不由問道：“替白蛇向許仙報恩？”

老人點點頭，答：“或可一試。”

白素素不禁皺眉——那許仙與自己何干？——隨即轉念一想——不，或許有關。要不是那許仙幾世之前路遇捕蛇人，突發善心救了白蛇，恐怕今天的自己還是一縷不知身在何方的遊魂。

想通關節，白素素不由展眉——既然佔了白蛇的好處，而那白蛇又承了許仙的情，多少替她盡點義務也是應當。

白素素向那老人點點頭，又詳細問了去臨安的路線，便向老人拜別。

那老人離開前，深深看了白素素一眼，對她道：“你記住，在人間不可為非作歹。”說完就消失在原地。

白素素不由失笑。笑完搖了搖頭，起身躍上樹梢，按著老人說的方向，向山下飛躍而去。

☆、臨安

臨安城，是杭州在南宋時的舊稱，也是南宋的首府——這是白素素一路在村鎮之中收集，並透過推測得到的資訊。

前世的白素素最不擅長背誦，所以地理歷史之類的科目只保持在能及格的水平上。工作之後又不愛旅遊，什麼名山大川地理風貌著名城池的古時舊稱更是連了解一下的興趣都沒有。突然間來到這個不熟悉的時代，她只能扮作男裝，一邊走一邊在人群聚居的地方收集有用的資訊。這樣一路走來，仍然比凡人腳程快了很多，到達臨安城附近時，她離開峨眉山才半個多月。

此時，白素素正在距臨安城不遠的一個小樹林裡。之所以在將近臨安時偏離官道，是因為午間在一個茶肆中休息時，他被一名青衣男子盯上——若那人是個普通凡人也就罷了，大不了以縮地術快走幾步甩開就是。偏偏是個妖族。

這一路走來，山精水怪之流白素素也見過幾個，但彼此間既不熟識也互不相犯，大路朝天各走半邊就是了。白素素既沒有除魔衛道的高尚情操，也沒有管人閒事的心思。何況如今她自己在凡人眼中就是個妖族異類，若說降妖除魔，恐怕她就應該是被除掉那個。所以這一路上雖然遇到過幾個妖族同類，但見過也就見過了，最多知道彼此的存在，然後便各做各事去了。

而眼下這個跟上來的，不論來意如何，都是個麻煩。

白素素在林間走了一會兒，選了處寬敞的地方停了下來，轉身說道：“這位同族，請現身吧。”

白素素話聲剛落，不遠處的樹枝動了幾動，接著，環繞在白素素身邊的幾棵樹的樹枝彷彿聽到號令般紛紛顫動起來。

此時正值初春，臨安城外的樹木已紛紛吐芽露新，幾株桃樹也正吐芳瑞，但樹上仍有尚未掉落的枯枝，經此一顫，桃花與枯枝便禁不住落了下來。

白素素一笑，若是夏末初秋的晚上搞上這麼一出，落葉紛紛之中倒也能有幾分荒郊遇野鬼的氣氛。只可惜時節不對，天色又尚早。青天白日的弄這些噱頭出來，頗有幾分不倫不類。

樹枝顫了一陣，突然停了下來，那名青衣男子不知從哪棵樹上跳下來，落在白素素對面，笑道：“到底是同類，要是凡人，早就嚇得哇哇亂叫了。”說完將白素素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一看你就是剛從山野裡出來的，恐怕還不識人間險惡。依我看……你生得還算不錯，帶出去也不算給我丟臉，不如就當了我的小跟班，以後凡事有我教著你，也省得你闖禍讓和尚道士收了去。如何？”

白素素微微一笑，回道：“多謝這位同族，不勞費心了。”說完抬腿就走。

那青衣男子伸手一攔，皺眉道：“你說走就走？我讓你當我跟班，是我抬舉你。告訴你，你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說完便揮手使出束身咒，向白素素射來。

白素素早有準備，輕抬雙手以法術護身，又一躍，上了樹梢。

青衣男子見一發不中，稍稍呆愣一下，繼而笑道：“你倒有幾分本事。”語畢，低聲念出幾個咒語，揮手又向她射來。

白素素在樹上縱跳閃躲，間或施法護身，並不還手。白素素並不是怕他，只是單純的怕麻煩，不願出手和他糾纏。

白素素本想覷個空遁了身形，甩開他就算了。誰知這青衣男子纏得死緊，幾招下來，硬是讓白素素找不到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