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怪他擔心,他很久沒見過小嬰兒了,不知道這麼點兒的衣服能不能裝下嬰兒。
“嬰兒都是小小的,做了大衣服,他穿著也不合身啊。”沈璃雪瞪他一眼,拿過小衣服,繼續縫製,她做衣服前,特意請教過有經驗的婦人,嬰兒的衣服,基本就是這麼大。
東方珩輕攬著沈璃雪,下巴擱在她肩膀上,目光看著她手中的小衣服,細細柔柔的,嬰兒穿著,肯定非常舒適,不過:“你是不是縫反了?你見誰家的衣服把線露在外面的?”
沈璃雪美麗的小臉瞬間黑的能滴出墨汁來:“嬰兒的衣服很嬌嫩,他們的衣服,線都是在外面的,如果線在裡面,容易劃傷肌膚。”
東方珩處理國家大事手到擒來,對嬰兒的事情卻是一竅不通,再看下去,估計也會挑出一大堆不是問題的問題:“你明天還要上朝,快睡吧,別搗亂了。”
“孕婦需要多休息,你也別熬夜了,明天再做衣服。”東方珩準備將針線,衣料放到床頭桌上,沈璃雪避開他的魔爪,將針線移到了一邊:“再有幾針就縫完了,耽擱不了多長時間的,我做完這件衣服再休息。”
“咱們認識一年,成親也有好幾個月了,你都沒給本王做過一件衣服,這小傢伙才四五個月,距離出生還早,你就迫不及待的為他做衣服了。”東方珩如玉的手指輕撫著沈璃雪隆起的腹部,磁性的聲音中暗帶著酸味。
沈璃雪好氣又好笑,東方珩和她腹中的孩子,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你連自己兒子的醋都吃?”
東方珩閉了眼睛,不說話,還沒出生,就搶走了一大半的沈璃雪,若是出生了,肯定會把她整個人都搶走,早知如此,他才不會這麼早要孩子。
最後一針縫完,沈璃雪剪斷了針線,收好籮筐,放到床頭桌上,身側的某人下巴擱在她肩膀上,不言不語,好像在生悶氣,她無奈的嘆了口氣,轉過身來,抱住了他的脖頸:
“我早想為你做衣服了,怕自己針線太難看,上不得檯面,才會拿嬰兒的衣服練習,現在練的很嫻熟,我明天就去選料子,為你做衣服。”
“真的?”沈璃雪做第一件嬰兒服時,東方珩就在一邊看著,針線均勻,動作嫻熟,比綢緞莊的繡娘做的都好,那也叫上不得檯面。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幹什麼?”沈璃雪不懂針線,不過,原主懂,她有原主的記憶,對針線無師自通,小嬰兒是她兩世為人的第一個孩子,她想給他全部的母愛,當然是親自做衣服。
至於東方珩,兩人成親後,一直在忙,她抽不出空閒做衣服,後來有空了,也有孕了,著實忽略了他,做件衣服,當作補償。
這還差不多!
東方珩眸中的醋意退去,強勁有力的手臂箍緊了沈璃雪的後背,性感的薄唇輕輕印在了她櫻紅的香唇上。
沈璃雪眨眨眼睛,看著他深邃的眼瞳:“珩,你最近早出晚歸,都在忙什麼?”半個月來,他是不到半夜不回府,今晚是回來最早的。
“還不是湘西大旱之事。”東方珩淡淡說著,輕柔的吻落到了她眉間。
沈璃雪目光一凝:“五皇子有訊息傳來了。”
“更確切的說,是隨行的大臣們傳來了訊息。”東方珩深邃的眸中閃爍著幽華冷芒:“五皇子到達湘西后,除了正常的布粥,散銀,賑災外,將災民組織在了一起,發放工具,讓他們開鑿水道,挖水庫,存水,引遠處河水前來灌溉,湘西的大旱很快得到了控制,那些被飢餓逼成的流民匪寇,也被五皇子高明的手段折服,主動丟棄兵器投降,加入了挖水道之列……”
“五皇子真是難得的人才。”沈璃雪眼睛一亮,由衷讚歎,在這落後的古代,能想到挖水道、引水灌溉解決旱情,非常了不起。
難得的人才?東方珩墨色的眼瞳中閃過一抹嘲諷:“他是將你的治洪之法用到治旱上了。”
半年前,沈璃雪出治洪之法,挖水渠,將水洩到無人居住的嶺南,解江南之洪災,五皇子如法炮製,挖水道,從遠處引水灌溉,解湘西之旱情。
“那他也很聰明瞭,同去的大臣都沒想出這個辦法不是。”大臣們論年齡,論資歷,都比五皇子厲害,卻都落後了五皇子一步,足可見五皇子是心思通透之人,當然,如果是湛王,或太子前往湘西賑災,應該也能想到這種方法。
“經此一事,五皇子的聲望如日中天了吧。”
東方珩利眸凝深:“看大臣們上報的摺子,五皇子很是威風,離開湘西時,百姓們無不列道歡送,對他極是欽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