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倆差事兒(chashi)了知道不,快快,趕緊燒香唸叨一下。”胖子忙不迭地翻我的揹包,找出香燭點上。
我也恍然大悟,怎麼竟然忘了遇佛敬香遇棺拜棺的古訓,真是該死。
我不敢怠慢,趕緊和胖子一起持香燭對著石棺行禮祭拜,然後很輕易地就推開了棺蓋。
館內並排躺著兩具完整的骨架,看樣子還不像是夫妻合葬墓,以為那兩具骨架骨骼粗大,一看生前就是兩個壯漢。
我和胖子把身子探進棺內仔細檢視,就感覺棺材的底部成45度角向下傾斜,深不見底。
我和胖子相視一笑,看來這裡果然是一處秘密通道。
可是,問題又來了,我們可怎麼下去啊,那通道里面漆黑如墨,根本看不清楚裡面的狀況,誰知道有多深啊,再說了,裡面會不會有毒蟲猛獸之類的機關啊。
“誒,這背面有字嘿。”胖子看著棺蓋的裡側,突然有了新發現。
我湊過去一看,果然在棺蓋的裡側有著兩行紅色的會發光的八思巴文。我掏出黑手機,在胖子詫異的眼神中開始翻譯工作。
那兩行八思巴文是:地獄之門 由魔迦使者引領進入。
胖子看看我,又看看那兩具巨大的骨架,其意不言自明,難道這就是魔迦使者?
我沉重地點點頭,看來應該是這樣的。
“喂,哥們,我們要下地獄,麻煩你們給帶個路唄。”胖子趴在厚厚的棺材側板上,對著兩具骨架嬉皮笑臉地說道。
兩具骨架一動不動。
“操,搞什麼飛機啊,你丫是不是翻譯錯了?”胖子等了一會兒,見兩具骨架還是沒反應,遂不耐煩地抬頭看向我。
“你家坐車不起票啊?地主家也不能白使喚丫頭呀。”我擠兌了胖子一句。
從古至今,涉及陰陽的事兒沒有白用人的,多少都得隨點兒禮,這個規矩對人如此,對鬼亦然。
所以,我從揹包裡翻出兩串兒紙疊的金?子放在兩具骨架的頭頂,並示意胖子用打火機點燃。
“操,你丫這是**裸的賄賂啊,鄙視你呦。”胖子對我這一套根本不屑一顧,在點金?子的時候還不忘揶揄我。
可是,胖子話音未落,那兩具骨架上的白骨森森的手臂猛然伸出,將我和胖子一把抓進棺內,並將我們倆的身體置於它們腹腔的位置上,左右兩邊的肋骨則象獵夾一樣合攏,將我和胖子死死卡住。
緊接著,不待我和胖子的一聲驚撥出口,兩具骨架就像滑板一樣,一前一後的載著我們倆向石棺下方那深不可測的密道飛速滑去。
話說我和胖子分別被一具完全白骨化的骷髏緊緊地抱著,就跟衝浪似的,以離弦之箭的速度向深邃的地下入口衝去。
然而,比起身下的骷髏,更讓我感到恐懼的,還是眼前濃得象化不開的墨一樣的黑暗。
雖然我知道那棺材蓋上寫得地獄之門不過是一種噱頭,因為,好歹我也跟黎叔兒見識過黃泉路上鬼差牧鬼的大場面,也知道鬼門關並不是菜市場,隨便哪裡都能有。
可是,我還是打心裡感到了一股難以剋制的恐懼感,那種恐懼,更多的,是來自於那些隱藏在如鐵幕一樣厚重的黑暗背後的不可預測的危險!
我依然在以近乎醉漢飆車的死亡速度飛速下滑,躺在我身下的骷髏不時地還做出側身、急轉等高難度的動作,似乎是在躲避著什麼,卻讓我一次次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種將生命毫無保障地操縱在別人手裡的感覺實在太操蛋了。
就在我被巨大的恐懼折磨的都快吐出前列腺液的時候,這具瘋狂的骷髏終於停了下來。
一直緊扣住我身體的肋骨自動彈開,我的身體因為過度的緊張而導致肌肉長時間繃緊,現在就像殭屍一樣,根本無法動彈。
可是,那倒黴的骷髏可不慣著我,兩隻爪子搭住我的雙肩,用力一推,我就被扔了出去。我跌跌撞撞地往前搶了幾步才穩住身形,定神一看,當時差點沒暈過去:我操,我竟然站在了一處石洞的洞口邊緣上,再往前半步,就會掉到距離洞口落差足有七八十米的一條水流湍急的大河裡。
我回頭怒視骷髏,卻發現它就像屁股底下拿了神九發射器似的,“嗖”的一下子就退回洞裡,其速度堪稱奇快無比。
呀哈,敢情這玩意兒還有倒檔?我真是大跌眼鏡、歎為觀止。
哎,不對呀,死胖子呢?我們倆是前後腳上的骷髏大巴,怎麼這廝還沒到站?難道,那具骷髏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