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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一萬,自損七千,犯不上嘛。”看不出,這老傢伙口才還不錯,跟賣煎餅果子似的,一套一套的。

可惜,那鬼娃娃並不領情仍借用李柏林的嘴:“我要和爸爸永遠在一起,你少管閒事,快走吧。”

“嘿,你這孩子,好話說了一花筐,咋油鹽不進呢,我這暴脾氣,我還治不了你了。大侄兒,佈陣。”

我一聽懵了,佈陣,布啥陣,您當這是玩三國殺呢,我布你個肺啊。

其實,黎叔也是虛張聲勢,不過是詐唬一下女鬼和鬼娃娃,一看沒嚇唬住,黎叔也沒轍了,硬攻吧。於是,黎叔讓我用鹽撒鬼娃娃,他則試著用桃木劍逼鬼娃娃離開李柏林的肉身。

我知道古代人一般是用玉作為辟邪的聖物,但現代社會的玉價值不菲,人人都忙著收藏,那個術士花得起大錢買那玩意打鬼啊。

但窮則思變,潔白無瑕的鹽也有驅鬼辟邪的功效,其效能雖不及玉,但物美價廉啊,可勁造唄,以量取勝嘛。我也沒含糊,抓起食鹽就往鬼娃娃身上招呼,鬼娃娃控制著李柏林的身體,也攻擊我們,但畢竟是以一敵二,還是被灑上了一些鹽,並吃了黎叔幾劍,發出淒厲的怪叫。

這時,一直在半空玩漂移的女鬼驟然發難,只見她雙臂一展,屋內狂風頓起,那女鬼雙手指甲暴長,根根如雪亮的軍刺。

同時,掩面長髮如蛇般捲起,露出一張沾滿泥沙腫脹變形的鬼臉,眼眶內只有黑眼仁沒有眼白,其狀可怖。更要了親命的是,她見鬼娃娃吃虧,竟勢如拼命一般向我們衝來,轉瞬就一手一個,將我和黎叔的脖子掐住,其臉幾乎貼到我們鼻尖。

咫尺距離之內,其身上的腐屍味都清晰可辯,說真的,當時我嚇得尿都沒了,腦子裡就一個念頭,我咋不嘎的一下抽過去呢。還是黎叔腦子轉的就是快,雖然被掐的眼睛都鼓出來跟鴻運當頭(一種金魚,其眼睛外鼓)似的,但還是掙扎著冒出一句:“一日夫妻百日恩,即便要殺他,也應該當面鑼、對面鼓,讓他死個明白啊。”

女鬼一怔,接著竟順眼眶留下了沙粒,估計是……哭呢?而她那雙如吳鉤的利爪,竟也慢慢鬆開了我們的脖子……

人生有時候就像周星星同學的電影,總是充滿了無厘頭與不可思議與始料未及與意料之外,簡而言之,人生就是把看似不可能剪輯在一起再播放的一堆膠片,僅此而已。

本來我以為女鬼會象電鋸殺人魔那樣把我們弄得血肉橫飛之後大快朵頤,最起碼我們也要應該在命懸一線時黎叔突然使出一招天外飛仙或者我誤打誤撞的摸到女鬼的胸部然後我們再化險為夷。

可是,偏偏就是這麼弔詭,黎叔就說了一句話,事情就發生瞭如此戲劇性的轉變,著實令我瞠目結舌。

當女鬼鬆開我們的脖子、當她那鋒利的爪尖掠過我雞皮疙瘩此起彼伏的肌膚的時候,我竟然抑制不住地打起了嗝,嚇得。

黎叔則更帶勁,噹噹兩個響屁,其味道之厚重之貨真價實之童叟無欺,以致我簡直都可以拿屍油當香奈兒抹而面不改色了。

而接下來,更具可視性的一幕發生了,黎叔在排完五穀輪迴之氣後,居然沒事人兒似的客串起了主持人:“眾生業有黑白。果報乃分善惡,你雖對那李柏林看似深惡痛絕,卻又處處手下留情,我想你們之間必定是有著不尋常的一段經歷,你又何妨恢復了他的本性,再當面鑼對面鼓的說清楚,死也要讓他死個明白嘛。”

呀哈,儘管當時的形勢是兩個厲鬼當前、我的小命隨時都可能象稀溜脆的樓市一樣瞬間崩盤,但我還是忍不住向黎叔投去了發自肺腑的尊敬一瞥:總以為這老傢伙就是一貪杯好色的貨,真沒想到都大槍頂腦瓜門子了,竟然還能嘮出這麼牛逼的嗑,丫太尿性了,給個好評!

那女鬼立在半空,雖然還保持著攻擊的姿勢,但似乎也在考慮黎叔的建議,片刻,女鬼漂到那小鬼身邊,很是憐愛的將小鬼抱了下來,在小鬼離開李柏林腦袋的剎那,李柏林惡毒的看了黎叔一眼,似乎仍心有不甘。

我知道,那其實是小鬼借李柏林的肉體在向我們表達不滿。隨後,女鬼撩開紅色長袍,露出了腹部。天吶,當時我就一種嘔吐的生理需要:那女鬼的腹部肚皮位置的面板肌肉蕩然無存,腹內空空如也,背部脊椎清晰可見,其四周風乾了的褐色肌肉緊貼在骨骼上,整個就是一具木乃伊的軀體。

只見那女鬼小心地將小鬼置於腹內,然後放下紅袍,似乎怕小鬼著涼一般。這當兒,擺脫了小鬼控制的李柏林癱坐在地上,一口一口地往出嘔黑水,中間還夾雜著蝌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