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避免地受到了中原文化的影響,因而盛極一時的秘密下葬方式也受到了衝擊,上至蒙古王公貴族,下至黎民百姓,開始奉行入土為安的喪葬理念。
於是,有元一朝,土葬的方式大致可分為五種,分別是磚室墓、石室墓、土坑墓、土洞墓和地面建立祭奠性建築。
而眼前的這座墓,就是典型的石室墓。
我正信馬由韁的胡思亂想著,就感覺腳下忽然一軟,好似陷進了沼澤地裡一樣。我被嚇了一跳,低頭一看,嗬,這把我噁心的。
怎麼回事?真是要了親命了,原來在這墓道盡頭靠近石門的石板上,有一道造墓時刻意留的水槽,沒料想裡面竟然倒臥著一具死屍,而且屍體高度腐敗,已經呈膨脹狀態。
因為我光顧著觀察這座墓的上方,沒有注意腳下,加之這裡光線很暗,所以也沒留意,左腳直接就踩到了腐屍上,一條小腿幾乎沒進去半截,屍體內的體液連同已經腐爛成液態狀的內臟及肌肉組織就像摔碎的臭雞蛋一樣,花花綠綠地流了一地,惡臭撲鼻。
我簡直死的心都有了,這他媽可真是出師不利,還沒進墓室呢,就惹了一身臭,換了誰也得鬱悶啊。
事發突然,胖子一時之間也沒反應過來,直到我罵罵咧咧地抽出小腿、衝著他大喊“你倒是過來扶我一下啊”的時候,才如夢初醒的過來扶住我。
我翹著還在往下滴答液體的左腳,半邊身子靠住胖子,大嘴一咧:“我草他大爺的,這他媽有隨手亂丟垃圾的,咋還有亂扔屍體的,太沒公德心了吧,這也。”
我正罵著,胖子猛地閃到一邊,結結實實的把我閃在了石頭鋪就的墓道上,這傢伙把我摔得,差點沒背過氣兒去。
“你丫啥意思,鬧著玩兒下死手啊你,哎呦,我他媽跟你拼了我。”我趴在地上,一面罵著陰我的死胖子,一面還不忘將中了招的左腳翹起來,咋一看就跟內急要就地解決似的。
胖子一臉油汗地用手指著我高翹的左腳:“凱子,你也知道,你哥我就怕這玩意兒,對不住啊,兄弟。”
“啥玩意兒把你嚇成這樣,靠。”我瞪了胖子一眼,低頭一看我的左腳小腿,果然看到上面粘著幾條象蛆蟲一樣的紅色蟲子。
“對,就是這玩意兒,跟我在大蛇身上看到的那些紅蟲子一模一樣,就是小了點兒。”胖子看著我腿上的紅蟲子,依然心有餘悸,不敢靠前。
“你說你挺大一爺們,哎呀,讓我說你什麼好啊。”看著滿臉?惶的胖子,我是哭笑不得,不過就是幾條屍蟲,至於把一身高一米八的壯漢嚇成這衰樣嗎。
“沒文化是真可怕啊,你丫別躲了,不就是幾條屍蟲嗎,吃不了你呀。”我不以為然地向胖子解釋道。
屍蟲?胖子仗著膽子湊過來仔細看了看,還是難掩內心的恐懼與厭惡:“這玩意兒咋看著這麼?人啊,不會是地獄裡面爬出來的吧。”
“誒,不對呀,這些屍蟲咋都是死的呢?”胖子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這句話要是別人聽到了,可能會不以為然,或者認為胖子說得不過是一句不值一哂的廢話,可是,因為我們哥倆早已心氣相通,所以,胖子簡單的一句疑問,我就立馬嗅出了其中的含義。
“你的意思是屍體有毒?”我不安地問道。
“嗯,有可能……”說完這句話,胖子扛起我就往河的方向跑。
一見胖子扛著我大步流星地跑了回來,墨非命也嚇了一跳,還以為我們碰上什麼粽子之類的邪門東西,很緊張地看著我們問道:“咋回事,咋回事?”
胖子沒理他,徑直跑到河邊,“枯嗵” 一下將我扔到河裡,也不顧嗆鼻的腥臭,按著我的左小腿就是一通狂洗。
也難怪胖子這麼緊張,假使屍體真的帶毒的話,我身上剛才被河底下鋒利的骨頭劃得全是傷口,一旦屍毒順著這些傷口滲入血液,我很可能中毒身亡。
見胖子在這種緊要關頭居然幫我洗上了腳,墨非命吃驚的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誒,你們倆,整得這是哪兒一出啊我說。”
胖子現在不放過任何一個耍弄墨非命的機會,遂抬頭答道:“你不知道啊,這進墓室之前,必須等沐浴焚香,還得提前三日不近女色,不食葷腥,要不會觸怒墓室的亡靈,惹來殺身之禍,懂不,棒槌?”
墨非命眼睛眨了眨,自言自語道:“怪不得這幾個廢物會出不來,原來如此。”
我憋不住樂,墨非命頓時反應過來胖子是在忽悠他,冷笑兩聲:“胖子,耍嘴上功夫可救不了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