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就是現場勘查、提取檢材(現場遺留的可能和案件有關的痕跡、物品等)、運走屍體(回去屍檢以確定死因及死亡時間等),外加現場走訪之類的固定模式。
而我們之所以被集中到一樓大廳,就是要接受警察的詢問,看能否提供出有價值的線索。當然,如果能抓住某個詢問物件的言語破綻,進而一舉揪出兇手那就更好了,簡直就是又娶媳婦兒又過年啊。
因為是陶日根首先發現屍體的,所以他被單獨帶到經理室去做詢問筆錄,而我們這些路人甲路人乙之流,就由現場的警察兩人一組,隨便找個旮旯就給我們取了筆錄。
對此,我和胖子並不擔心,別說我們哥倆現在也是警察身份(只是這些俗世警察不知道而已),單憑我們小哥倆在雅克什時幾進幾齣派出所的經歷,眼前這個陣勢雖然場面大點兒,但也不怵。
唯一讓我擔心的是,林菲兒那監控攝像頭干擾器別是什麼山寨貨,關鍵時刻掉鏈子,要是那樣,警察從監控影片裡看到我們仨大搖大擺、牛逼哄哄的去現場招搖,那樂子可就大了。
然而,直至警察們將酒店監控控制器裡的硬碟卸走,也沒人為這事兒來找我們,看來,17組的裝備質量還是值得信賴的。
不過,我和胖子還是遇到了一點小麻煩,那就是我們倆誰也沒帶身份證。這讓核實我們身份的警察一下子提高了警覺,好在我們倆報的都是真名實姓,在將我們的姓名和身份證號碼輸入全國人口資訊查詢系統後,很快就顯示出我們倆既不是在逃人員也不是盜搶機動車犯罪嫌疑人,確實是良民兩枚,所以,我們倆只是小小的虛驚了一下。
這實在是要感謝田啟功的心思縝密,當初我和胖子被吸收進17組的時候,田啟功就讓我和胖子繼續保持現有的身份和工作單位不變,並以此作為掩護,更便於開展工作。
正所謂人老奸、馬老滑,兔子長心眼兒灰太狼都抓不著,看來,這田啟功能擋上17組的扛把子,還真就不是憑一時的僥倖。
一想到田啟功,我和胖子又開始鬧心,恨不能馬上就肋生雙翅飛到亦日呼德嘎查去一探究竟,看看能否從那夥神秘的勘探人員身上發現什麼蛛絲馬跡,並順藤摸瓜找到生死不明的田啟功。
折騰了好一陣子,兩具屍體也拉走了,現場也拉上警戒帶了,該取得筆錄也都取完了,一群警察在房客們不滿的抱怨聲中收隊、走人。臨行前,他們又要去了陶日根的手機號,說是一旦有什麼需要,可以及時聯絡他去協助調查。
送走了警察,酒店經理頹唐地一屁股跌坐在大廳諮詢臺前的轉椅上,連勝哀嘆這生意算是完了。
看著如喪考妣的經理,我們也覺得他挺可憐,支撐這麼大一酒店,平日裡水電費、僱工費就是一大筆開支,還要答對工商稅務派出所等等“有關部門”,這麼大的投入,全指著這三月掙出一年的開銷,沒曾想卻碰上這麼一倒黴透頂的事兒,簡直就是倒黴他媽給倒黴開門,倒黴到家了。
店裡死了人,你就是住一宿搭個小姐再倒找200塊錢都沒人敢住啊,誰活瘋了,沒事跑這兒來觸黴頭啊。
眼見經理都快崩潰了,對那些吵吵嚷嚷要求趕緊退房的房客們充耳不聞,只是痴痴的盯著腳面,好像那雙鋥亮的鞋面能顯現出下期體彩大獎號碼似的。
我和胖子實在看不下去了,一個大老爺們被打擊成這樣,太讓人痛心的,所以,我們哥倆快步走到經理跟前兒後,胖子蹲下身子,看著他輕聲說道:“哥們,挺住,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是吧。那啥,你現在還算清醒吧?”
見我們在眾人落井下石的時候還能這麼關心她,這經理感動得都快哭了,嘴唇哆嗦著說道:“謝謝啊,謝謝啊,這個世道,還是有好人啊。你們放心,我身體還行,撐得住。”
胖子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那就好,既然你還清醒,嘿嘿,就麻煩你受累把我們留的住宿押金退給我們唄,那邊人太JB多,我們實在擠不過去了。”
一時還沒有從剛才得遇好人的感動中醒過神兒來的經理順著胖子手指的方向,先看了看前臺登記處擁擠不堪的退房人群,再看看我和胖子那兩張一笑跟哭似的老臉,倆眼一翻,一聲慘叫,昏了過去。
“咱倆話是不是說的太直接了,不是,這小子整個一守財奴啊,不就400塊錢的押金嗎,咋還嘎的一下抽過去了,犯得上嗎?”胖子看了看口吐白沫的經理,實在是有點費解。
我看著一臉天真無邪的死胖子,真是被他的笑裡藏刀打敗了,你他媽可真夠操蛋的,先是對人家和風細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