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是司空見慣了,還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反正就跟看電視劇似裡插播的廣告似的,耐著性子等它結束。
一眨眼的工夫,那具乾屍已然復活,變成了一個體態豐腴的少婦,長相倒也端正,一看就是個健壯的農婦。
烏日根對於乾屍的復活似乎很是欣喜,趕緊從嘴裡拔出酒瓶子,滿懷愛憐地遞給乾屍,嘴裡還輕聲說道:“巧珍,你今天咋醒得這麼早啊,快喝吧,一會兒出完船,我還會搬好多的酒回來。”
啊,原來這具乾屍就是烏日根的亡妻呂巧珍呀。可是,他為毛不把呂巧珍下葬,反倒將具屍體放在家裡,還時不時地整點兒起死回生的調調,是不是心理變態、戀屍癖啊,我去。
此間,大口喝著烈性白酒的“呂巧珍”狐疑看了我一眼,渾身一震,連嘴裡的酒都灑了出來,隨後,她扔下酒瓶子,仰面朝地上一躺,就見那黑衣女子如脫衣服一樣,從呂巧珍的身體裡滑出,並急急忙忙地往靈牌方向飄去,迅速隱沒到靈牌中。
第169章 生同衾 死同穴
在頭部即將沒入靈牌的瞬間,那個黑衣女子滿懷威脅地看了我一眼,我的腦海裡莫名地傳出一個冷冰冰的女人的聲音:“小子,你最好不要多管閒事,你幫不了他,只會害他更痛苦。”
“你聽見有人說話了嗎?”我一撥拉老魏頭兒,問道。
“沒有啊,誰說啥話了。”老魏頭兒扭臉兒看了看我,莫名其妙地回答道。
“啊,沒事兒,可能是我耳鳴,聽差了。”我隨口敷衍道。
此時,烏日根一臉疼愛地將又變回乾屍的呂巧珍屍體輕輕地放在鋪著髒了吧唧的褥子的地上,嘴裡還真心疼假埋怨地說著:“你看你,總是這麼大的口,唉,又喝醉了吧,睡吧,睡吧,等我回來,再給你帶好酒,啊。”
這種詭異至極的場面看得我是手腳冰涼,後背直躥涼氣,簡直就要抓狂了,這口味,也太重、太霸道了吧,受不了啊。
看來,老魏頭兒也有點挺不住了,丟下句“我在西口子等你”,就推著我走出了這間讓人都快窒息了的房子。
出了房門,我站在院子裡,深吸了一口帶著樟子鬆鬆香味兒的空氣,這才感覺心裡好受了點兒。
“咋樣,年輕人,開眼界了吧,呵呵”老魏頭兒看著我,嘿嘿一笑。
“不是,這到底是咋回事,你趕緊跟我說說,這也太邪性了嘿。”我一把抓住老魏頭兒的胳膊,迫不及待地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你先告訴我,你剛才看到啥了。”老魏頭兒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倒盤問起我來。
“你看不見?”我懷疑這個城府深的跟看不到底的化糞池似的老傢伙又給我設套,反問道。
“草,我只知道這人死不能復生,活了肯定有事兒,可我沒有陰陽眼,看不見是啥東西在鬧妖,剛才你一驚一乍的,肯定是看見啥髒東西了,對吧。”這老傢伙,儘管背對著我,但我的一舉一動他卻盡收眼底,其人確實不可小覷,真有兩把刷子。
“我看到了一個黑衣女人從靈牌裡冒出來,並上了呂巧珍的身,然後她就活過來了。”我老實回答道,“好了,該你回答我了,這到底是咋回事兒?”
“走吧,先離開這兒,邊走邊說,不瞞你說,每次來這兒,我這後背都嗖嗖地冒涼氣,心裡真犯膈應。”老魏頭兒一拽我,逃也似地往來時的小道走去。
再回去的路上,老魏頭兒向我講述了烏日根與呂巧珍那雖不纏綿悽婉但卻同樣堅貞的“發不同青心同熱;生不同衾死同穴”的草根愛情故事,令我唏噓不已。
據老魏頭兒講,這烏日根自小父母雙亡,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其中,呂巧珍的父母心底最為善良,平日裡烏日根經常到呂巧珍的父母家蹭飯,從未遭到白眼。
後來,當地民政部門看烏日根可憐,加之他又是蒙古族,為了避免滋生****,民政部門就安排烏日根參了軍,三年之後,已經長成了大小夥子的烏日根放棄了留在大連就業的機會,復員回到滿歸鎮司法所上班。
回到滿歸,報完道後,烏日根第一時間就帶著菸酒罐頭來到呂巧珍的父母家,一進門就跪下磕了三個響頭,喊了一聲爸媽後嚎啕大哭,呂巧珍的父母看著英氣逼人的烏日根,也是老淚縱橫,嘴裡連連應著“孩子,孩子,你可回來了……”
而一旁的呂巧珍更是珠淚漣漣,泣不成聲。
打那以後,烏日根正式認了呂巧珍的父母為乾爸乾媽,並經常回去看望老人,幫著幹農活。時間久了,與業已經情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