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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具女性乾屍看樣子風乾程度很重,以至於上下嘴唇幾乎乾癟成薄薄的面板貼在上下牙齦上,兩排牙齒暴露在外面,就好像在無聲地痛苦吶喊。
說真的,這房間裡供著靈牌我還沒有太緊張,可冷不丁冒出一具女性乾屍,這換了誰也得大吃一驚啊,陰陽先生也是人,當然也會緊張,所以,我也毫不例外地叫了一聲:“啊……唔。”
我一聲驚撥出口,才想起老魏頭兒提醒我不要大驚小怪惹惱了烏日根,趕緊用手一捂嘴,把“啊”憋成了“唔”。
饒是我見機快,但還是引起了烏日根的反感,他幾乎暴怒地看著我,伸出兩隻手在半空中用力揮舞著:“小雜種,我剛把巧珍拍睡著了,你又把她吵醒了,你這個混蛋,我要殺了你。”
說著話,烏日根就朝我抓了過來,老魏頭兒見勢頭不對,慍怒地瞪了我一眼,然後死死抱住烏日根:“老兄弟,他不是故意的,而且,他還能給你送來很多酒,很多很多。”
一聽酒,烏日根立刻安靜了,並用一雙迷離乾澀的眼睛看著我:“你有酒?都給我?”
“啊,我有很多酒,都給你,喝不了你用來洗車都行,真的。”有道是好漢不吃眼前虧,一看這小子就認酒,我順嘴胡謅道。
“好好好,你是好朋友,好朋友……”聽我說完,烏日根眉開眼笑,“那我把巧珍哄睡了啊。”
說完,烏日根又坐到乾屍身邊,繼續用右手在身體右側有節奏地拍擊著。
我這才恍然大悟,剛才我還以為他右手有規律的擺動是在打拍子,鬧了半天,是在拍女屍睡覺啊。
哎呀,我當時冷汗就冒出來了,他大爺的,我也算出生入死見過點場面的主兒了,可是,一個大活人摟著具乾屍卿卿我我的,還真是頭一回,那種感覺,噁心,恐懼,不想看可偏偏忍不住又要看,簡直是五味雜陳,難受勁兒就甭提了。
見烏日根安靜了下來,老魏頭兒不失時機地說道:“烏日根,我要走趟水,下午行嗎?”
“呵呵呵,好。”烏日根看著炕桌上的白酒,tian了tian嘴唇。
老魏頭兒將酒瓶蓋擰開,遞給烏日根:“喝吧,回來時我在船上給你裝兩箱子,夠你和何巧珍喝的。”
烏日根接過酒瓶子,對著嘴兒就是一大口,屋裡頓時充滿了烈性白酒辛辣的味道。
就在此時,我無意中發現那塊寫著“亡妻呂巧珍之靈位”的靈牌冒出了一股淡淡的黑煙。那股黑煙在靈牌的上方慢慢聚集,竟隱約成了人性,並漸漸清晰,眼見一個身穿一身黑色長袍、臉色奇白、抹著兩個圓圓的紅臉蛋的女子蜷縮著身體,出現在靈牌上方。
因為田啟功曾幫我和胖子都開了天眼,也就是陰陽眼,加上我和胖子修煉《陰符藏經》也有些時日,因而,現在一般的鬼魅只要出現在我目力所及的地方,基本上就逃不脫我的法眼。
那個黑衣女子輕飄飄地從令牌上滑了下來,正好落在烏日根身邊,一臉饞相地盯著烏日根手裡的酒瓶子。
烏日根似乎看不到那個黑衣女子,還在仰脖痛飲。黑衣女子一雙留圓的小眼睛滴溜亂轉了幾下,就俯身往那具乾屍身上撲去……
老魏頭兒和烏日根對這一切茫然無知,可我看得是一清二楚,特別是當那黑衣女子撲向乾屍的時候,我心中一急,怕這來歷不明、身上隱約有絲縷鬼氣、但又不似魍魎的女子引起屍變,到時候我又要收拾這爛攤子了。
想到這兒,我便下意識地將左右手食指與食指相對、拇指與拇指相對,其餘三隻彎曲內扣,結成內獅子印,同時雙腳站成丁八步,準備一旦屍變就以內獅子印來虛空畫落幡符,口中再默唸延內真咒;如果這個女子是鬼魅之流,自當遠遠避之。不敢再行糾纏……
老魏頭兒不愧是吃刀頭飯的老江湖,周身都是感覺器官,立馬察覺到我神色有異,遂轉過頭,對渾身繃緊的我搖搖頭,意思是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我雖然不明就裡,但知道老魏頭而這麼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就點點頭,繼續觀察那具乾屍。
只見那具原本乾硬如塑膠人體模特的乾屍就像吸了水的海綿一樣,枯乾的身體一點一點的開始膨脹,面板蠟黃的顏色也開始變得白皙而富有彈性,而且,她的眉眼開始翕動,就好像整個人即將睡醒了一樣。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匪夷所思的一幕,簡直就要咬著手指甲大喊“太他媽刺激”了。
老魏頭兒對這一靈異現象倒表現出了一貫的牛逼與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