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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外侮是應該的,我泱泱大國華夏子孫,要是連幾個胡人蠻子都收拾不了,豈不是笑話。”

碧青愣了一下,不禁笑道:“還是頭一次聽師傅說這些呢。”

老爺子道:“師傅如今是老了,拿不動槍,騎不得馬,不然,也要去斬他幾個胡人的頭顱回來,這些胡人侵我國土,殺我百姓,真真可恨之極。”

見碧青表情有異,不禁道:“怎麼,師傅說錯了不成?”

碧青搖搖頭:“您老沒錯,胡人侵我國土,殺我百姓,實是可恨,卻從他們的立場來說,或許也是無奈的選擇。”

老爺子皺了皺眉:“丫頭這是大義,不可胡言。”

碧青:“丫頭並未胡言,東籬先生的北胡志裡記的相當清楚,北胡苦寒,唯一可依賴的生機,就是那片一望無際的草原,祖祖輩輩都靠著遊牧維持生計,可遊牧卻最靠不住,鬧上一場雪災,一個部落就可能消亡,他們幾乎天天都過著這種朝不保夕的生活,而近在咫尺的大齊,卻如此富足,豈能不生歹心,至於他們不知廉恥,不知仁孝,不知禮節,師傅,有道是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方知榮辱,叫一個朝不保夕,連飯吃不飽的人,講禮節,講仁孝,知廉恥,豈不可笑。”

老爺子沉吟半晌道:“依著你說,因為胡人窮,咱們大齊就得任他們搶掠不成。”

碧青:“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打仗或許不是唯一解決北境的法子,就如同南蠻,咱們跟南蠻打了五年仗,大郎說已經打到了南蠻的老巢,幾乎滅了族,可如今呢,大軍一撤,南蠻子又開始跑出來作亂,換句話說,就算咱們把南蠻子北胡人滅了族,天下就消停了嗎,胡人北邊有突厥,再往南還有個南詔呢。”

老爺子倒吸了一口涼氣,雖這丫頭的話太過大膽,仔細想來,卻頗有道理,想了想,看向碧青:“依你的意思,這仗不該打?”

碧青道:“自然該打。”老爺子糊塗了。

碧青:“胡人之所以如此囂張,一是劫掠我大齊百姓,嚐到了甜頭,二一個,也是覺得我大齊好欺負,胡人遊牧為生,男女老少都善騎射,也養成了彪悍的性子,東籬先生的北胡志裡記載著胡人以能者為先,說白了,就是沒有規矩法度,誰強誰就是老大,所以,想要北境得安,就得先把這些胡人打服了,讓他們知道疼,疼了就會記住,以後再想劫掠我大齊百姓的時候,就得掂量掂量怕不怕疼。”

說著,頓了頓道:“師傅,其實胡人的好東西不少,就是賣不出去罷了,胡人的草原上有最珍貴的藥材,胡地有天然的草場,牛馬羊不計其數,最簡單,咱們大齊一頭牛至少要幾十兩銀子才能買來,因為牛能耕種,能拉車,在我們莊稼人眼裡,一頭牛比一口人都金貴,而在胡地,幾十兩銀子說不定能買十頭牛,或者更多,咱們大齊缺的戰馬,胡地也有,胡人最多的東西,是咱們大齊急缺的,何不互通有無,用糧食換也可,用錢買也成,有了糧食能吃飽,有了錢,就能過上穩定的日子,吃飽了,日子好了,兵禍自然就消弭無形,這或許才是一勞永逸的法子。”

老爺子愣楞看著她:“丫頭,這些都是你想出來的?”

碧青:“前些日子我想買塊軟牛皮,就去找了個皮貨商人,他說他手裡的皮子是從北胡來的,都說北胡人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可這個皮貨商人卻一年要跑胡地兩趟,也沒見胡人殺了他,或是搶了他的財物,由此可見,胡人雖野蠻,一定程度上,也是明白些事理的,知道把這些皮貨商人殺了,自己家的皮子就賣不出去了,所以,這個商人才可平安來去胡地。”

老爺子沉默了很久,不知該說什麼,他發現這丫頭的話乍一聽像異想天開,可越想就越覺得有道理,窮兵奢武,勞民傷財,終歸不是長久之計,跟南蠻打了五年仗,國庫都空了,要不然,一個深州大旱也不至於延耽數年之久,說白了,就是沒錢,這好容易緩了兩年,又要對北境用兵,如此再折騰幾年,弄不好就民怨沸騰,民怨可是會滅國的啊。

雪下大了,叫冬月合上窗戶,把桌上的棋子收拾起來,見師父還在想事情,也不打擾他,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這些話自己也只能跟師傅說說罷了,自己沒有足夠的智慧應付國家大事,但,至少可以提一提自己的意見,畢竟自己可不想一輩子擔驚受怕,大郎的性子,碧青相信,只要朝廷打仗,他必然身先士卒挺身而出。

蠻牛雖憨,骨子裡卻有著極為熱烈的愛國情懷,大郎是保家衛國的好男兒,自己不能攔,也攔不住,卻至少可以想想別的法子。

現代的教育告訴碧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