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看著都生氣,跟大郎說:“女人就是矯情,你就強硬的闖進去咋了,再說,你昨兒是喝醉了,被何進幾個拖去的麗春院,衣裳都沒脫,更沒幹成事兒,倒是你媳婦兒一個婦道人家跑窯,子裡去,當著那麼多人澆了你一身水,真算起來,是她的錯大,你的錯小,這會兒還不叫你進屋,簡直跋扈,這種丫頭就得下死裡的收拾一頓才行。”
崔九跟著大郎跑了半宿,又渴又餓,渾身還黏糊糊的,難受勁兒就甭提了,本想著也不是什麼大事,說開就得了,自己還能在這兒蹭口飯吃,自打從冀州府回京,他就沒怎麼吃飽過,不知怎麼回事,吃慣了這丫頭家的飯,再吃別的,怎麼都不是個滋味兒,看著滿滿一桌子山珍海味,他腦子裡想的是這丫頭做的麵條,包子,餃子,紅燒肉,醬頭肉……哪怕最平常的番薯藤,讓這丫頭一拌,也比什麼都好吃,還有,這個時候該吃藕梢子了,嫩嫩的藕梢子,用花椒油炒了,自己一個人就能吃半盆,還有水坑裡的魚,不管是熬是燉,都鮮美非常,哪怕藕田裡的泥鰍,讓這丫頭紅燒了,也比桌上的黃鱔合自己胃口。
不是拉不下臉,崔九早回冀州了,如今他都覺得,冀州府才是自己的家,打算等房子蓋好,自己就搬進去,也不開火,天天去大郎家蹭飯吃。可這會兒見大郎怕媳婦的樣兒,氣又不大一出來。
大郎卻不搭理他,自顧自的盯著內院的門,崔九看著來氣,琢磨那丫頭心狠,不定大郎得站多會兒呢,自己可陪不住,丟下一句:“不讓你從門走,你不會翻牆頭啊。”扭頭走了。
琢磨先回去洗個澡換身衣裳,睡一覺再來,沒準能趕上晚飯,臨走,還順走了兩個大蜜桃,自己是給這丫頭氣回來的,都沒來得及拿桃子,這兩天饞的緊,昨兒還特意跑到西苑的桃林裡去摘桃子吃呢。
西苑的桃樹長得挺旺,桃子結的也不少,可就是個不大,也沒有武陵源的漂亮,至於味道?崔九隻咬了一口就丟了,什麼玩意啊,跟吃菜瓜似的,這會兒見了碧青捎來的桃子,哪還顧得上皇子的形象,也不洗,用袖子擦了兩把,咔嚓就是一口。
一邊兒跟著的旺兒早見怪不怪了,九爺在冀州府待的時候,就是這樣兒,倒是江貴愣了一下,崔九哪管得了別人怎麼看,豐沛的桃汁順著喉嚨嚥下去,砸吧砸吧滋味兒,美得的眼睛都眯了起來,馬也不騎了,叫旺兒趕了馬車過來,跳上去坐在車轅上,啃手裡的大蜜桃。
等到了東宮,一顆桃子正好吃完,摸了摸肚子,有些意猶未盡,看了看另外一個,剛想拿起來接著啃,想起太子哥,又放下了,真是失策啊,早知道當初捎一筐回來了。
轉頭跟跟旺兒道:“一會兒你去冀州府,弄一筐桃回來。”
旺兒道:“爺,不是奴才懶,桃子可最不禁放,從冀州府到京城,快馬加鞭兒一天也到不了,估摸著奴才到京城的時候,就成了一筐爛桃了。”
崔九想想是這個理兒,可看看一邊兒的桃子,鮮亮的跟剛摘下來似的,就問旺兒:“你說大郎媳婦兒這桃子怎麼如此鮮亮呢?她可是坐馬車過來的,道上走了兩天。”
旺兒苦著臉道:“奴才也納悶呢。”
崔九戳了他的腦門一下:“傻不傻啊,納悶個屁,去武陵源找沈定山問問不就知道了,大郎媳婦兒摘的什麼樣兒的,你比著摘,爺就不信,吃不著一口鮮桃,還不趕緊著去,爺這兩天都快饞死了。”
旺兒應一聲跑了,崔九拿著桃子直接去了東宮花園,知道太子哥一定在哪兒,隨著收穫的日子越近,太子哥也越發緊張起來,天天都得來瞧好幾遍,跟受了病似的。
進了花園就見他哥戴著一頂范陽笠,正在番薯地裡貓著腰不知看什麼呢?崔九走了過去:“太子哥,您這幹什麼呢?”
慕容湛頭都沒抬,指著地上的番薯藤道:“你看這幾顆的葉子有些卷,這一顆更嚴重,整個葉子都脫落了,你在王大郎家見過這種毛病嗎?”
崔九仔細看了看,搖搖頭:“沒見過,大郎家的番薯根本不用怎麼管,更不會像太子哥這麼精心照顧,如今,更是都交給了別人打理,只有時想吃番薯藤的時候,才去地裡摘些嫩的回來做菜。”
太子嘆了口氣:“照你這麼說,是因本宮照顧的太精心了不成?”
崔九撓撓頭:“這個弟弟可不知道。”忽的想起什麼忙道:“對了,如今大郎媳婦兒正在京城,要不把她叫來瞧瞧。”
太子道:“雖是好主意,卻怕她不自在,畢竟這裡是東宮。”
崔九擺了擺手:“太子哥就放心吧,別說您這東宮,就是父皇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