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玉樓月打笑著說完,盈盈一拜,馬上轉身不留念的離開,沒有注意到花轎裡撩起蓋頭露出的一雙憂愁而羨慕的美麗眼眸。
迎親隊伍又開始顛簸著上路,顧獻成翻身上馬,還特意回頭衝玉樓月詭秘一笑。
“神氣!”綠衣跺腳一呸,扶著小姐上了轎子,催促著趕路。她現在可不敢阻攔小姐喝酒,這借酒消愁總比悶在肚子裡好。玉樓月想不出結果,也就隨他去了,只是下意識總有芒刺在背的感覺。到底自己漏了什麼?
恍惚中,藍色小轎如預料中的到達青塵酒家,滿堂的吆喝聲盡顯風家的快意。一樁大買賣,自然是需要慶祝慶祝。玉樓月從轎子出來,輪椅早已架出,看到青塵原本雅緻的風格如今變成一種歡慶卻俗氣的裝飾時,有些哭笑不得,但是注意到樓上伸出的一隻揮舞的熟悉手臂,她感到情況開始美好起來,有著柳暗花明又一春的慶幸。
沒有拎配色手帕,沒有持精緻團扇,玉樓月手推轉輪升高座椅,心情舒爽的上樓去,年家,天命樓,我來了!
第二十八章 再見年少
喧譁吵鬧的酒樓,來往輕快的夥計,原本飄逸驚俗的騎虎飛昇圖早就被換下,讓酒樓內突兀的出現了一片空曠,到處懸掛大紅色照耀的燈籠,一排排的喜字招搖眩目,襯托了一種近乎絕望的喜慶,在流淌的豔俗中總是透露出絲絲隱晦的不安。
“這麼熱鬧,難道青塵酒樓今日免了酒水討喜慶不成?”玉樓月很隨性的態度,不過眼睛轉的再快,也沒有離開過某人的背影。那樣寬闊而厚實的存在,輕易的奪走別人的目光。也難怪現在心情極度不悅的他會影響周圍的飲酒之人,連帶著方圓地帶成為低氣壓區。
綠衣後頭跟的也緊,看到玉樓月的難得緊張和興奮的模樣,尋思著要不要告訴主母,說不準小姐就對一頭蠻牛動心了。如今玉家上下最關心的事情大概就是小姐的婚姻大事,大少爺還立下獎狀,湊合小姐與門當戶對男子婚事者,賞銀千兩;有知情上報者,賞銀千兩;有使得小姐恍然大悟,召婿入門者,賞金千兩。這位年家三少雖然家世顯赫不可能入贅玉家,但是若能促成兩者好事,千兩銀子入手,這輩子綠衣我也可以退了賣身契,做個富貴人家。
綠衣梳整儀容,盈盈上前,一口白牙笑的燦爛生花,“年少爺,怎麼一人在喝酒,真是巧合。”
埋頭苦悶的年殺爵被人攪了興致,一時間積壓在胸口的鬱悶以氣噴將出來,慢慢回頭,狠狠瞪去,管你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膽敢繞我酒性,罪不可恕。他準備好了讓來人尖叫一聲顫抖痛哭的應對反應,卻不想看到的是一張芙蓉入畫柳葉紋眉的慘白嬌容。這一下,將他憐香惜玉的性子激發出來,連忙換了表情,輕聲問到,“姑娘何名,我們在哪家院子見過。難道是新近的秦娃宮的少援?”
少援?那是指還未接客的花魁後選,往往是當今花魁身旁的近使,見客嫻熟,八面玲瓏。綠衣自然是怕中生怒,銀牙暗咬卻是氣的說不出話來,只想找個銅鑼將眼前可惡的男子敲成殘廢。
玉樓月低低笑起來,沒想到這位年三少原來是歡場常客,卻分辨不清家花與野花的風情差異。不願意把自己臉薄的丫鬟逼上絕路,她快速一移,靜靜坐在年殺爵的面前,說到,“大哥,還記得小妹否?”
年殺爵盯盯的凝視玉樓月許久,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不大確信的問,“你是玉家妹子?怎麼又有點不像?奇怪。難道我喝醉酒了?”他不可置信的盯了自己桌上還嫌過少的酒壺,懷疑起自己的酒量是否開始減銳。
玉樓月攤手一擺,笑著說,“年大哥好眼力,即使小妹改變許多,大哥也能認出小妹來,難怪為年家智將。”
年殺爵突然湊近面龐,才看到玉樓月臉上有著淡淡的抹擦的痕跡,修改狹少,就將她原本輕靈睿智的氣質打了大大的折扣,看起來平凡許多。這手法說是易容又不是易容,簡單卻有效的將一個人改頭換面。但常常外貌易改,而本性難移。卻不知這玉家小姐在哪裡動了手腳,竟然讓自己幾乎察覺不出。
玉樓月細碎的笑著,笑聲輕柔恬淡,彎彎的嘴角總是上揚的,連一雙直視對方的琥珀色眼睛也蒙上一層笑意。她左手招了一小壺青塵酒密集的品位著,右手不自覺地撩起肩上一縷頭髮在手指間纏繞耍玩著。明明是她又不像她。
等等,耍玩頭髮?年殺爵放下酒杯專注的注視著玉樓月的手勢,一身暗淡的氣息早已淡去,骨子裡敏銳鋒利的本質像獠牙一樣突出來。
他眼中光芒一閃,彷彿是自問自答般的開口,“上次見你,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