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之聲震徹整個大殿,驚得殿外棲息在樹枝間的鳥兒們撲稜地飛走。
另一處的某個大殿上,絲竹清幽、衣袂輕舞,一副和樂安寧的景象。
“殿下,”一箇中年漢子,灌下一大口酒,道:“如今那蒼寰國已經幾座邊城連連失守,現在可正是我們趁虛而入的大好時機。”
“不妥不妥,”那人話音剛落,另一個人插嘴道:“現在不是時機,那司蒼卿既然那麼輕易地除去了秦家,進行前所未有的新政,用了不到三年的時間,就讓原本衰微的國力重新強大起來,說明他的手段、心計都不是一般的厲害。此次蒼寰國雖然連失重鎮,也保不準是司蒼卿的圈套。”
之前說話的漢子嗤笑,“你們這些文官,真是膽小怕事,盡說這些有的沒的,三座重鎮是說能放棄就能放棄的嗎?”
“有什麼不可能?”那人臉紅耳赤地爭道,“當年為了除掉秦家,他還不是毫不猶豫地殺掉高飛和三千精兵!”
“好了,”正在二人爭得不可開交之時,承天逸開口了,嘴角噙著玩味的笑,“爭什麼!還沒和外人打,你們自己倒鬥了起來。”
“殿下息怒。”
承天逸邪魅一笑,“老嚴啊,雖然你是將軍,但這次就聽本殿的,我們會有意外的收穫。”
被稱為老嚴的漢子不解,“可是,殿下不是已經和宇文睿達成了協議嗎?”一同攻下蒼寰國,兩國平分天下。
聞言,承天逸大笑,“老嚴啊,枉你身為我鴻承國勇猛大將軍,難道你沒聽說過,兵不厭詐嗎?”
兵不厭詐?眾人都愣住,看著上位上那個狂傲的青年,琢磨不透這個心思捉摸不定的三皇子的想法。
“此事各位就莫要操心了,本殿心中自是有數。”承天逸恢復成一副謙謙君子的樣子,“如此良辰,各位還是好生觀賞一下十二的獻舞吧!”
眾人連聲附和,俱是專注地看向場地中央,那舞動著的火紅。
蒼寰戰報:
七月十七,安平將軍擊退宇文風淳的大軍,趁勝追擊;八月十一,徵西軍收復失地三里鎮;九月初五,收復失地瞿門關;九月三十,收復皖城。
自此,蒼寰所有失地都盡數收回。
十月十五,安平將軍率領全軍,於皖城外宣誓,征伐西南廣宇國,踏平敵疆,以報廣宇國不義侵犯之血恨。
秋色怡人,天高氣爽。
秋屏天笑意盈盈地與幾人告辭,最後走到司蒼卿面前,溫柔地看著他,“卿弟,此一別怕是要一些時日才能再見,你可要多多保重。”
之前司蒼卿要求暗中籌集的軍糧,各地都籌集得差不多了,如今,秋屏天決意親赴各地,統管軍糧運輸儲存之事宜。
司蒼卿微微點頭,遂輕聲開口:“墨、紫,你二人同行保護,不得有絲毫差池。”
鳳墨鳳紫即刻便出現,單膝跪地,沉聲應道:“謹遵主子之令。”
秋屏天微愣,遂語氣更加柔和,“卿弟,不用如此大費周章。墨紫是你的影衛,怎能跟著我……”
“無事。”司蒼卿並不在意,秋屏天如今掌管商農署,其安全極為重要,而且,軍糧也要依靠他,若是出了意外,則損失慘重。
深深地看了一眼司蒼卿,秋屏天便利索地轉身離去。
◇蒼◇寰◇七◇宮◇
夜,黑如墨。
軍營裡,一片沉寂,連一絲風都沒有。不時,一隊士兵整齊地巡邏而過。
忽然,火把上的火焰,微微搖曳了起來,片刻又恢復了平靜。
“哎?”一個士兵小聲呼了聲,遂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喃喃自語,“這大夜裡,還有鵝子啊!飛得還真快……”
一個隱蔽而密封的巨大倉房內,一身黑衣的中年男子忍俊不禁,“宮主,屬下早說了,您夜裡做事,就別穿白衣服,這下算是走遠,被人當成了鵝子。”
沒有理會對方,俊美的白衣公子只是打量著這倉房,邪肆地一笑,“唉,可憐了那些辛辛苦苦種地的農民了。這麼多的糧米啊……”
眼中是帶著興奮的惡毒,柒霜然睨了眼黑衣男子,“總護法,動手吧!”雖然他們武功高強,但這宇文風淳的大軍軍紀甚嚴,潛入進來都花了不少時間,此時更是要抓住時機。
原本沉靜的軍營,忽然響起震天動地的緊急鼓聲。
將士們急忙跑出營帳,只聽見聲嘶力竭地叫聲,“快來人啊,糧倉著火啦!快來人啊……”
頓時,軍營一片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