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辣的一面;之後又被老爺子扔到基層磨練,平民大眾的悲歡離合一樣樣品嚐過去,這又讓他知道平民求存不易,內心始終隱藏著一點善良和正義。
在真實世界,善良和正義是種很沉重的負擔,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讓主人吃個啞巴虧——在湯森這樣的人身上,善良正義是性格缺陷,甚至會給他帶去極大的危險,這種壓力,常人難以想象。
所以湯森在通曉世情、保持正常人生觀的同時,肯定要付出代價——那就是狂暴!
壓力越大、神色越平靜、內心就越狂暴!
現在,面對複雜的局面,湯森的內心情緒很怪異,有點像他剛甦醒的時候,那是非常強烈的威脅和不安。就像內心像被什麼東西侵入,卻又很不真實、很多疑惑——種種迷亂的因素,最後都轉變成壓力,把他推向狂暴邊緣。
狂暴的湯森沒人控制得住,他自己都不行,所以他正在盡全力壓制。
菲斯特的假面上,顏色轉為銀白,鏡子一樣光滑的假面映出眼前的景象——高聳的城牆被壞了接近四十多米,中間三十多米處於半坍塌狀態,而那些翻滾不休的煙塵,正被一個無影無形的東西向上抬升。
王子看不到霧氣,但他可以感知到,他甚至能分辨出大概形狀——這是個直徑三十多米的球形,整體完全由翻卷流動的霧氣組成,大量氣霧狀異能力量甚至引起臨近空間的異能紊亂。
說這玩意是球其實不確切,因為它不夠圓也不夠規則,更沒有球形表面那層光滑的外膜。就像幼童隨手亂畫的圓,歪歪扭扭、坑坑窪窪。
如果這就是使徒的大招,肯定屬於沒練好那種。
漸漸的,遠處的人們也看出來門道來。因為這玩意在排斥一切東西、連塵埃都排斥。塵土飛揚的環境中卻有一塊那麼幹淨的空間,就像有坨狗屎在漂浮在真空中一樣顯眼。
它唯一不排斥的東西,就是第十二使徒。
使徒在圓球的中心漂浮,白衣盡碎,嘴角掛血,披頭散髮不說還低垂著目光……很明顯,使徒也在盡力恢復。因為完整的銀色詩篇超過他的想象,他被打得很慘。
菲斯特明白這點,肯定不會讓他如意——雖然菲斯特也一樣在恢復不能動手,但因為優勢轉到他這邊,所以他的話也能傷人了,而且他還要透露些資料給湯森。
風水輪流轉,現在是菲斯特奚落人。
“轉眼之間,人事翻覆。”菲斯特緩緩開口,平和的語氣中,充斥著幾許感嘆:“真遺憾,你終究沒能成為史上第一個擋住銀色詩篇的生物。”
使徒無動於衷,姿態凝固一般,很像當時城樓下的王子。
“其實我也很遺憾,因為沒讓你成為第一個死在誓約之下的使徒。”王子說這話時看了湯森一眼:“誓約的滋味如何?沒影響到你的思維和情緒吧?”
湯森眉頭一挑,誓約還能影響敵人的思維和情緒?!
“菲斯特——你、你!”使徒終於把這句話說出來了,可他的聲音比哭還難聽:“你!敢!騙!我!”
看來使徒的鎮定功夫不怎麼樣,也不知真神怎麼訓練他們,太容易七情上臉了。
“怎麼?你被騙了嗎?”菲斯特的假面昂起一點:“好吧!我聽聽你的申述。”
“你沒吃巨龍之心!”
“投訴要講證據,投訴此地最高權力,需要的證據更多。”六月債還得快,但同樣的事情,菲斯特的表現比使徒好一萬倍:“你懷疑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的眼睛。”
“你為什麼沒降等級!?”
“你真是成年人嗎?如果你是,就要勇敢面對一個現實——消化食物是個複雜的過程,這肯定需要一些時間。”
“胡說八道!巨龍之心入口即化!”使徒嘶喊起來:“你沒吃下去就是違背契約精神、就要被追究責任!我要在白露年會上揭發你!”
恐怕,必須承認使徒的思維受到影響了,因為他的話很奇怪,你自己跑來欺負人,沒撿到便宜現在就要跑去告狀?這不瘋子嗎?
“向白露年會提請仲裁?太麻煩了,不用等那麼久,因為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原因。”王子的手指點在胃部上方:“巨龍之心,就在這裡。”
“怎麼可能?!”使徒的聲音更加嘶啞:“它為什麼不溶解?!”
“因為昨天,我吞了碗星辰冰,除了那顆巨龍之心,我沒再吃任何東西。”王子輕描淡寫地說:“只要一年,包住巨龍之心的星辰冰就會軟化,你可以等嘛!”
“星辰冰?”湯森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