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這混蛋偏心,他給瑪西亞和小蘿莉的絕對防禦非常奢華,時效過去之前,不管什麼異能都傷害不到她們;菲斯特的防禦異能是城牆級的,異常堅固;但給湯森的異能卻只是個掩飾,還是接近到百米之內就會失效那種——標準的大路貨,憑它,能到達衝擊位置都算走運。
湯森感嘆:人生,就是不公平!
湯森沒想到遠處的英格瑪也同時為自己發出感嘆,內容絲毫不差:人生,就是不公平!
因為前面的村子裡,有極端不公平、後果極端嚴重的意外等著湯森。這一切是英格瑪親手促成。此時,當代大師站在一棵大枯樹低下,兩手攏袖,目光靜謐。
沒人能在他身上看出異樣。
赫赫有名的當代大師,自然能把眼中殺機藏起來、藏得很妥當。
之前,英格瑪是個正常的、很關懷湯森的長輩。但在三天枯坐之後,英格瑪卻變成比光輝教會和所有使徒加起來都要危險的敵人!
因為某種苦思的結論,英格瑪需要湯森去死。
這不是說笑、也不是試煉、更不是演習!
小路盡頭的死亡陷阱,它正等待著湯森的光臨。讓湯森戰死在爭取榮耀的道路上,以一個勇者的形象存留在別人記憶中,這就是英格瑪最大的讓步、也是他出於愧疚和惋惜的補償。贈劍給湯森,也是為了幫他塑造這個勇者形象。
為了撇清自己,英格瑪要借死敵的手完成此事,所以湯森不能活著從村子裡走出來。在湯森出發之前,英格瑪盡心竭力的教導他武裝他,但那只是為了進一步避免別人的懷疑。
湯森不是神仙,也不是未卜先知的神棍,所以他對此毫不知情。他的腳步漸漸靠近了村子,他的眼睛已經能看到村舍的若干細節。由此可見,掩飾行蹤的異能效果還行,只要距離百米以上,就不會被死敵發現。
村口小路上有個曬太陽的“人”,這傢伙不止一次被異常聲音驚動,所以頻頻探身抬頭,使勁觀察小路上的狀況,但“他”始終沒發現湯森正在靠近。
湯森暗暗驚異,不是為異能,而是這個放哨的傢伙太像人。
它有血有肉、有手有腳,腦袋上有五官有毛髮,什麼零件都不缺。一身破衣服也穿得恰到好處,神形兼備的老年流浪漢。
詭異的是,它裸露的面板間或會有根細如髮絲的黑氣鑽出來,筆直地向上飄,經久不散。
在它向小路張望的時候,湯森發現它的目光裡空空蕩蕩。木然的眼珠在轉動,瞳孔也偶爾映出一點光,但毫無生氣可言。就像在眼珠上蒙了層肉色琉璃,流露出來的只是陰冷。
出門之前,英格瑪大師專門給大家補過一課,湯森難得認真聽一回,所以他現在知道一點死敵的事情。這可不是謙虛,真的只有一點兒,英格瑪拿出的是情報原件,封面上還標稱“最高保密等級”,這就是說,除非你要即將踏上黑原戰陣,否則無論你級別多高,別想瞅見它。
興致高昂的大家開啟情報一看,加前言在內只有三頁,不但少,還雜亂,缺失遺漏極多,關鍵地方更別提了。
英格瑪沒搞鬼,也沒敷衍人,因為異能師公會目前掌握的情報就這麼多。就算出個厲害人物,他把蒼穹議會、光輝教會等勢力掌握的死敵資料全加在一起,也絕無可能超過十頁——死敵的印象還是模糊不清、似是而非。
聖戰之前,死敵還喜歡裝神弄鬼;挑明之後,人類與死敵之間只剩廝殺了,斷斷續續打了上千年,居然連半場談判都沒有——死敵頭銜還真沒給錯。
戰爭需要情報。
為這事,人類可說是嘔心瀝血、殫精竭慮。
早年,光輝教會常派探子過去潛伏,結果全變成死敵的點心了。後來,蒼穹議會在戰陣中安排了“勾引官”的職務,其使命就是千方百計逗死敵張嘴,只要能讓它們說上個一句半句的(幹吼不算),最次也能拿末等戰功。
人類這邊甚至因此發展出幾類特殊的專職異能師,他們的拿手戲就是正面勾引、側面觀察、事後分析。所以,現有的死敵資料不多,但情報中的每一個字,無論真假,都是拿人命換!
因為有前人的犧牲,湯森才能預估眼前這個死敵——它是個放哨的雜兵。
湯森並不知道,它的正式稱呼應是“荒野哨”,字尾名諱“某某”。
“荒”是最低檔實力,“野”是最低檔家世,最後那個“哨”說明它是個正式哨兵。在死敵的職業等級中,只有倒數第二的“實”階才會被忽略。如果它地位再低點,那麼稱呼就是“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