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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部分

“對賢者來說是絕配。”湯森解釋得清清楚楚:“這東西,叫怒。”

“怒?你說的是憤怒的怒?”

“勇者假面醒了,面具裡蘊含的是怒火,但它跟劍鬧彆扭。”湯森攤手:“只能給你補補了。”

湯森盛怒之時,劫難劍柄中也產生了變化,那個呢喃絮語已經變成激昂的陳詞,語氣中帶著決絕、尖銳和冷酷的意志,與湯森的契合度突飛猛進,也給湯森增加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沉重感。

還是不能聽懂那聲音,但它大致的感覺湯森終於明白看,它在替劫難求戰!可是,劫難的求戰之心完全壓制了勇者假面的怒火,兩者甚至還有點衝突——暗中衡量了一下,湯森還是覺得武器更順手一些,於是選擇保留劫難長劍。

假面中的怒火最好送給菲斯特,他敢擔任喚醒誓約,相必對三者的假面有研究。

“勇者之怒?”菲斯特很是奇怪,因為湯森的語氣太肯定:“你怎麼知道王者不適合用這個?”

“我怎麼知道?”湯森假面後的臉,笑得極為苦澀:“這種事……我就是知道。”

我何曾想知道這些?

我何曾想揹負這些?如果我不知道,我活的該有多輕快!

“世間王者多如狗,但有幾個人知道,王者應該如何行事?”湯森的語氣轉為冷酷,字句鏗鏘:“王者,不禮不讓,正法;不敬不畏,正心!”

“不禮不讓……”菲斯特剛想反駁,卻聽見“正法”兩字,頓時腦袋嗡嗡作響,覺得自己陷到好大一個坑裡,連天都看不見。

“王者一怒、興兵,”湯森的話悠悠傳到,是唯一能帶他出去的東西:“家、國、同、滅!”

“所以王者氣質,最缺賢者之謙,”湯森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像異能波動似的層層盪開,撞擊著身邊的菲斯特和英格瑪,甚至波及到遠處的瑪西亞和小蘿莉。

“王者得謙,自信而不盡信,萬事預留餘的,才能避免瘋狂頹喪!”

“王者,缺謙!”與湯森直接面對的菲斯特沒覺得異樣,他只是陷入思索:“勇者缺什麼呢?”

“勇者,不慈不悲,不迷不惑,最該配上王者之仁。”湯森成了導師,正在滿足菲斯特的好奇心。

他沒注意身後英格瑪,當代大師一直盯著湯森看,用一種戰慄的目光,好像他才剛剛認識湯森——換了其他任何人來看都是一樣,站在這裡的湯森談不上煥然一新,但他已撕下了所有偽裝。

英格瑪發現,他現在說出的話,本身就是一個異能!

“我明白了……血海仇海,以牙還牙,這是勇者。”菲斯特目前顯露出來的迷惑與思考,正是這個異能的特效:“不慈不悲,因為主殺;不迷不惑,因為承智。”

“仁……是愛吧?但為什麼要王者之仁?”菲斯特不是在問湯森了,而是在自問自答:“我明白了……王者之仁,有因果、有親疏、有遠近、有關聯!”

“所以,勇者因愛而恨,因恨而勇,因勇而怒!”

英格瑪心頭翻江倒海,卻早已屏住了呼吸,甚至收斂了自己所有氣息。因為這兩人的對話,已經不是一般的贈與或者領悟,任何干擾都會引發令人捶胸頓足的後果。

誇張點說,哪怕多悟出一個字,都是西海岸乃至人類的運氣。

沒人比他更清楚“王賢勇”三者的重要,他與前前賢者是多年的交情,亦師亦友。那臭老頭滿心裝的都是責任、復興,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機會領悟假面的秘密,不能取出其中蘊含的力量。

多少次,臭老頭燈下苦思,月下頹坐,喝不完悶酒,傷不完的心。

“銀色海岸的命脈啊!英格瑪,我為什麼就領悟不到?”老頭一次次囈語、吼叫,話裡的絕望比疑惑多得多:“王者,賢者,勇者,是人都知道必有關聯,但解開謎題的鑰匙在哪裡!?”

英格瑪還記得,最後一次見面時,臭老頭的話裡只剩漠然:“不悟了,做點正事去。”

“命運欠我家一把鑰匙,我老了……留給後人吧!”

老賢者窮盡一生,未得答案,但為什麼……湯森就可以解開?無知無覺?他根本不提。菲斯特隨口一問,他就隨口一回,隨心所欲的解!

湯森所說的道理,對錯暫且不論,至少直指三者本質。所謂解惑授道,最多也就是如此了。別說菲斯特,英格瑪自己都覺得受益匪淺!

為什麼他不但知道勇者假面,還通曉王者和賢者?

難道,這就是命運?

臭老頭,老賢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