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血,連滾帶爬地往主營方向落跑,但分別在二十和三十米的距離上被人用短弓攢射。
幸運太短暫了,他們身上插滿了羽箭,踉蹌著、蹣跚著、直至流乾了最後一滴血才倒下。
兩個小兵慢動作似的掙扎,心不甘情不願的倒斃,終於引起了最後一支守備隊的警惕。不過這時候大勢已去,他們區區三十多人又手無寸鐵,湯森都懶得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
“讓瓦胡出場。”湯森吃著小副官們孝敬的野果,慢條斯理的開口:“他立威的時候到了。”
“咻——!”的一聲,一隻響箭被射到空中,尖利的嘯叫聲讓方圓幾里的人們驚詫莫名!
發生在南營地北門的殺戮,讓不遠處的最後一支守備隊驚異不定,雖然他們只是守備部隊,但既然是部隊,就具備基本的軍事素養,混亂和廝殺還是能夠分辨出來的。所以他們立即停下了腳步,但卻不知道接下來是該進還是該退。
退肯定不行,馬奇部落的戰士一直都是以勇悍而聞名;但要進的話,他們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手裡也沒有武器……帶領三十多人的守備軍官,有軍事素養但絕不會高到那裡去,否則他早就跟著酋長去圍獵了,根本不用留在家裡蹲坑。
所以他們只能戒備著,同時派人向後面的長老報信求援。但後面的奴隸大軍因為隔得遠,未受那邊的廝殺影響,還在嘩啦啦地向前行進著。
“快去一個人,讓後面的奴隸停下!”碩果僅存的守備軍官下令:“我們先固守,大家趕緊找點趁手的東西——再去一個人,告訴我們的人退到營地裡去,我們肯定是被襲擊了!”
“看!”有個眼尖的守備隊員指著南營地那邊:“有人騎馬出來了!”
十幾個騎著戰馬的人出現在南營大門外,這些騎士穿著皮製背心,甚至有人赤裸著上身,他們臉上和手臂上佈滿了紋身,這種打扮風格正是馬奇人的死敵瓦胡部落的傳統。
但瓦胡部落已經被徹底消滅了啊!他們的婦孺成了馬奇人的財產,男人們只能終生在地裡勞作啊!難道這些人真是瓦胡部落的漏網之魚?是那些逃掉的餘孽?但他們也就小貓兩三隻,那來的膽子和力量,居然能夠逆襲馬奇部落的主營地?
在馬其人的疑惑中,一個身穿金黃色盔甲男子騎著戰馬上了路面,他的身軀本身就魁梧,手裡還提著一根巨大的狼牙棒,造型顯得非常有威懾力——他似乎是這些人的首領,瓦胡部落的人拱衛著他慢慢上前,然後,他脫下了自己的頭盔,把一張年輕但堅定的臉顯露出來。
“瓦胡部落的男人們!我就是你們以往首領的第十三個兒子!我是瓦胡!你們都還認識我嗎!”瓦胡的嗓音低沉厚重,卻穿透了瀰漫的黑焰,清晰的傳到馬奇守備隊員的耳朵裡——與此同時,金鎧甲身邊的人一起高聲吶喊著他的話:“在祖先英靈的指引下,我回來了!我回來解救我的族人!因為我發誓要回來家鄉,為死去的親人報仇雪恨!”
其實,就算跑在最前面的奴隸也只能看見個模糊的影子,畢竟中間還隔著好幾裡地呢,更別說後面的人了。但這組聲音出傳來之後,大家卻都是齊齊一震——各支隊伍中都有人在叫:“是瓦胡!真的是瓦胡!瓦胡帶著人來救我們了!”
有見識的瓦胡人欣喜若狂,因為沒人天生就是奴隸,他們當中也有很多人曾經打過仗,多少也知道些常識——如果眼前這把火是瓦胡放的,就意味著他肯定帶來了能攻陷南營地的精銳隊伍,至少能救出很多族人。外加他能在不聲不響中做到這點,說不定力量還會更強大。
“我請來了很多傭兵,他們是不怕死會打仗的內陸精銳傭兵團!我們打敗這些守營地的軟腳蝦絕對不是問題!”瓦胡那邊的呼喊在繼續,而且內容越來越驚悚,因為戰場宣傳是分成兩部分的,不但可以鼓舞自己人,也能對敵人起到震懾作用:“因為在兩天之前,我們已經在他們的水源裡下了毒,他們全都沒力氣打仗了!”
這段話很陰損,對任何跑了十幾二十裡的人說你全身無力是中毒,對方雖不至於深信不疑,半信半疑卻是肯定的。
“現在,瓦胡部落的男人們,在祖先英靈的見證之下,都站出來!”瓦胡驅動戰馬緩步前進,手中的狼牙棒緩緩舉起:“要記得,我們都是戰士!要記得,祖先在護佑著我們!我們的血是熱的、我們的心是熱的、我們的部落——繁榮昌盛!”
“最後這兩句話說得不錯,”指揮所裡,湯森繼續喂自己吃果子:“你們誰教他的?”
“長官,那是我們部落的戰鬥吶喊,拼命時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