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的瓦胡部落才沒被敵人一鍋端。但接下來的情況也沒見好轉。強攻未盡全功,敵人開始分化瓦解,附庸瓦胡部落的小勢力紛紛背叛,幾個哥哥也不齊心,等到瓦胡回到家鄉的時候,局面已近崩潰,甚至到了有力使不上的程度。
無奈之下,瓦胡只能帶著所有還能召集到的人手,拼盡全力從圍剿大軍的夾縫中溜出,這種事換了瓦胡的哥哥們可做不到——因為有學習異能的計劃,所以瓦胡老爹特別為瓦胡撥了鉅款。瓦胡用這些錢在外地置辦了碼頭倉庫,還有兩艘三桅船,都沒用自己部落的名義。
在湯森的角度,敵人的計劃一點新意也沒有,但顯然很管用。不過這種策劃在執行上對部落人士來說稍顯複雜,所以瓦胡才能帶著手下週旋於各大勢力之間,最後成功上船脫逃。
“怎麼受傷的?”湯森用問題把瓦胡從沉痛氣氛中拉出來,要不然他必然一蹶不振:“你不上不下也是個異能學徒,這麼還喜歡跟人玩肉搏?”
湯森這話讓旁邊的瑪西亞直翻白眼,心說前些天是誰玩車輪大戰來著?
“湯森先生,你不知道晨曦議會對異能師的態度,沒背景沒勢力的異能師,那絕對是發現一個殺死一個。所以沒上船之前,我不敢暴露自己會咆哮的秘密。遇上敵人只能用刀槍,所以受了幾處傷。”瓦胡臉上泛起一陣苦澀:“上船之後,接到敵人買通海盜要趕盡殺絕的訊息,我們不敢去銀色海岸,只能往邊緣處躲藏……一路都是戰鬥,直到前兩天被毒箭射中。”
“為什麼要往這邊走?”湯森似乎無意間問出這句話:“路程不短啊!”
“相比陸上還是要短很多,半個多月而已。不過部落附近遍佈敵人的探子,我隨身帶的人都是他們認識的,真是多留一天都危險,倉庫鎮雖然偏遠,但是足夠安全,而且還能迂迴內地。”瓦胡的思路很明晰:“我在那邊還有點人手,外加一艘船和倉庫碼頭,能掙錢活下來。”
“原來如此,這的確是很冷靜很長遠的思路。”湯森客氣的一笑,不算失禮那種,但並沒告訴瓦胡真實情況,這對病人太殘忍了:“我還以為,你是感覺我這人不錯才來的。”
“我……我事先並不知道您在這裡,但我走的時候太心急,確實沒有詢問其他頭領的名字。”瓦胡很是歉意:“對了,湯森先生你為什麼會在這裡?我看外面的武士很精銳,都是湯森先生的手下嗎?我船上還帶著給先生的酬謝!”
“我代表的勢力已經跟倉庫鎮和此地的部落展開了最高層次的合作,你走運,適逢其會。”湯森的回答很含混但很高階,不長時間分析根本弄不清楚:“你的傷員中只有兩個傷重不治,其他人都能保住,例如食宿這些事情你不用再擔心。”
“至於其他的事情,等你恢復下再說,我的人會幫你看著,沒什麼探子能摸到我家門口來。不過那船得挪個地方修,目標太大了。”
“謝謝湯森先生,聽你安排!”人在最危難的時候,能得到別人的幫助,這種巨大感動無論怎麼說都不過分,瓦胡眼含熱淚,當場抓了把小刀就要用土辦法表示感激——以湯森的揣測,這小子不是要割臉就是要割手指,於是伸手卸了他的刀,丟給目瞪口呆的瓦胡隨從。
“你的心意我收到了,身為病人,你就老實點別給醫生找事。”湯森站起身來,請瑪西亞站到瓦胡正前:“這是你的救命恩人,重新介紹一下,瑪西亞女士,尊貴的異能高階學徒。”
聽到瑪西亞的真正身份,瓦胡禁不住一陣錯愕,因為在部落環境中,高貴的異能師絕不可能親手為一個傷員換繃帶喂藥,哪怕是正牌的酋長也不行!反應過來之後,瓦胡掙扎著要爬起來,結果又被瑪西亞給攔住了,還是湯森那句話:“你老實點,別給我找事!”
瑪西亞雖然語氣嚴厲,但目光裡卻有真摯的關切。又把瓦胡感動到淚眼吧嗒,他擦了擦眼淚,半仰著勉強行了禮,也給湯森行了禮——他腦袋很清醒,自己跟瑪西亞女士素不相識,別人憑什麼這樣善待自己?還不是看在湯森面子上?
“現在說什麼都是空話,最要緊是把傷養好。”湯森看瓦胡也累了,畢竟他才剛開始恢復:“過幾天我們再談。我先走,如果你這邊有什麼需要,讓你的手下直接來找我。”
等湯森出去,門邊的近衛隊長把一面金屬牌子交給瓦胡,交代說這是總部的通行憑證,沒有憑證不能亂走。他還對瓦胡的親隨解釋了一些規矩,希望他們相互傳達,以免引起誤會。
在這些客氣而詳盡的交代中,隱約帶給瓦胡一種神秘感,他感覺到湯森的身份發生了巨大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