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忍住欲嘔的反感,我笑著道:“管大哥當真除了命什麼都敢賭麼?”
“當……然,若小美人兒你想要了我的命,我……我情願給你……哈哈哈哈!”管元冬愈發放肆地用目光在我的身上來回打量。
“妹妹只是覺得管大哥沒有自己說得那麼厲害,”我用挑釁的目光盯住他,“忍不住倒真的想試試看,況且張天壽又是妹妹的親戚,若妹妹贏了便將管大哥將那賭資一筆勾銷,若妹妹輸了,情願奉上相應的賭金,可好?”如此一來師出有名,管元冬更不易起疑。
“好!好!”管元冬拍手笑道,“難得美人兒丫頭有……有心,就這麼辦罷!你想要賭……賭什麼?”
“管大哥當真什麼都敢賭麼?”我再次問道。
“敢……敢!你說!賭什麼?”管元冬已是迫不及待。
“骰子牌九那些妹妹不會,且相信管大哥也早對那些方式玩得膩了。你我不妨換一種新鮮玩意兒,只不過管大哥你喝醉了酒,只怕會有些影響,若你希望改一天再賭也無妨。”我故意道。
管元冬被激起了好勝心,道:“不改!就今天!你管大哥正是喝……喝醉了才更顯功夫!說!怎麼個新……新鮮玩意兒?”
“既如此咱們就賭了,一言既定,可不許反悔喲!”我慢吞吞地笑著道。
“快……快說!”管元冬已是不耐煩了。
“妹妹不過是一介女子,平時也只會玩一些小遊戲,很是簡單,相信管大哥即便從未玩過也易學會,免得說妹妹我欺負哥哥你。再說此時此刻也不宜玩那些複雜的東西,咱們簡單行事,速戰速決。”我微笑著道,“這個遊戲叫做‘張冠李戴’,你我二人對面站好,盯住對方的臉,兩人一起拍三下手,由先做主導方的那人喊出五官中的其中一個部位,比如‘一二三,鼻子!’,並且要快速指向自己的鼻子,而另一方則須悖道而馳,用手指向自己臉上除鼻子以外的任何一個部位都可。”
“打個比方,我說‘一二三,鼻子!’,我的手必須用最快的速度指向自己的鼻子,而管大哥你則須指向自己的眼睛或者耳朵或者嘴,在此過程中,我們兩人的眼睛只許盯在對方的臉上,倘若你若被我影響到而指向了自己鼻子,就算你輸;而倘若你反而影響到了我,使我指向了別處,那麼便算我輸。如此輪流交換主導權,每五次為一局,每局過後更換一次主導權,五次裡贏三次的人視為贏了此局,一共進行十局,先贏六局者為勝。如何——管大哥敢同妹妹賭麼?”
管元冬因醉酒而頭腦不甚靈光,想了半天還是有些迷茫,我便仔細示範了幾次給他看,這才終於明白了。因為這遊戲很是簡單,令他不由躍躍欲試起來,直催著我快快開始。
而我之所以選擇用這個遊戲同他打賭,正是因這遊戲本就是考驗人的反應速度及肢體與思維的配合度的,喝了酒的人大腦對肢體的控制力明顯會減弱,因此即便管元冬平時反應再快、大腦再天才,此時也絕不可能贏得了我,他的敗局已經是板上釘釘之事。
我不緊不慢地笑道:“管大哥先莫急,玩之前咱們得商量好賭籌。今兒個本是大喜的日子,不宜傷財傷和氣。方才說了,因我那親戚還欠了管大哥你三兩銀,那麼不如第一局的賭籌就是這三兩銀,管大哥若輸了,這三兩銀的債便一筆勾銷,妹妹若輸了,除了還上那三兩銀外,再給管大哥三兩銀。而從第二局開始,賭籌便可換作別的,不知管大哥意下如何?”
這樣的便宜事管元冬自然沒有異議,假惺惺地說了幾句客套話後便正式開始,由我先掌握主導權,故意讓他贏了兩次,然而仍以三比二的贏率先贏了第一盤,以將那三兩銀的債平了,順便激起他的好勝心來。
第二局換管元冬作主導,見他笑道:“這第二局的賭籌又是什麼?”
我佯裝著想了想,含羞低著頭道:“妹妹身上也沒有值錢東西,當不得賭籌,除了衣服似乎也沒有其它的可賭,唔……到底該用什麼好呢……”
管用冬得到“暗示”,笑著一裂嘴道:“嘻嘻嘻嘻,既然美人兒身上只有衣服,那就……就用衣服當賭籌好了,哈哈哈!誰輸了誰……誰就脫一件衣服!如……如何?”
我瞪了他一眼,道:“管大哥真是不正經!雖然妹妹是個下人,也不能這麼欺負妹妹……再說了,就算真這麼賭,管大哥你也未見得能贏得了妹妹,方才那一局你不就輸了麼?”
管元冬嘿嘿一笑,好勝地道:“那可未見得,方才只是哥哥我尚未熟……熟悉罷了,再來……可不一定鹿死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