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為娘原意是在你姨父出巡期間先替你們兩個準備好婚禮事宜,待他回來便可以擇日完婚了,可看眼下這情形,為娘這對招子指不定還能不能再看著東西,中的毒也說不準何日又會復發,若不在有生之年親手將你二人這婚事操辦了,為娘就是死也不能瞑目哇!是以為孃的意思是,不等你姨父回來了,儘快讓你爹跟清音著手準備,就近選個好日子完婚,你姨父平白得個好女婿,就算是先斬後奏也未見得會生氣,只怕高興還來不及呢!如此為娘莫說是眼睛瞎了,就是全身都不能再動彈,這心裡頭也是甘願!”
“娘!您、您總得問問兒子的意見罷?”步九霄又氣又急地沉聲道。
我只是無奈兼好笑,這位姨母太會黑白顛倒亂講話,昨天嶽明皎哪裡答應這親事來著?姨母這是怕夜長夢多,急著靠上嶽明皎這棵大樹,好給自己兒子平步青雲之路節省一些奮鬥的時間。
姨母根本不睬步九霄氣急敗壞地抗議,只道:“婚姻大事歷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聽為孃的,莫不是想做個不孝子?!”說著不去理他,只拉起我的手,笑著道:“靈歌啊,你表哥雖然為人老實了些,但老實的人才可靠!別看他現在在姨母面前這個那個的,實則他很會疼人呢!你嫁過來是肯定受不了委屈的,放心好了,這小子若是敢欺負你,姨母第一個便扒了他的皮!待你嫁過來後,你們兄妹兩個小夫妻,男主外女主內,和和美美共度此生,不僅兩家大人放心,對你們二人來說,這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人生妙事啊!來來,都是一家人了,誰也莫害羞,反正姨母也看不見,各自表示表示!”
沒待我做出反應,只覺得自己的手被她拉著徑直塞入了一隻大手之中,直慌得我倏地收回手來由椅子上立起身,步九霄似也形同觸電,低吼了一聲:“娘!您這是做什麼!這——這——簡直是胡鬧!”
不等姨母發飆,我率先淡淡道:“姨母恕罪,靈歌實感周身疲乏,不能久留,先行告退了。”說罷也不聽她多言,轉身向門的方向走,卻因為目不能視,才走了幾步便不小心絆到了不知是桌子腿還是椅子腿上,向前踉蹌了一下摔跪在了地上。顧不得疼痛,我費力地起身,知道步九霄也不會過來攙扶,倒省了事,依舊跌跌撞撞地摸索著往門外走,口中喚著綠水過來扶我。
逃也似地離了我那院子,心中總算可以長吁一口氣。反正照昨晚嶽老爹的意思,他是絕不會把我嫁給步九霄的,因此不管姨母再怎麼胡攪蠻纏也無需我在她面前多說些什麼——說也沒用,交由嶽老爹作主就是了。
正要問身邊綠水此時是什麼時辰,忽聽得她一聲驚呼,還沒來得及反應,突然便覺得自己整個身體騰空而起,緊接著耳邊一陣風聲,被人箍在懷裡騰挪跳躍著不知帶往了何處。
我沒有掙扎,只是無奈地道:“田公子,可否放下靈歌說話?”
“放下?你這臭丫頭不在房內好好歇著,跑出來瘋什麼勁兒?!”田幽宇薄怒的聲音在頭頂上方響起,“既然你想瘋跑,那我便帶你瘋個夠!”(彌雨昍音。整理收藏)
“田公子,靈歌有話想要對你說,可否先將靈歌放下來?”我平心靜氣地道。
“好,你說!”田幽宇向上一個縱身,聽得腳下一聲瓦響,想是帶著我躍到了房頂之上,而後坐下身來,將我橫著抱在他的懷裡,大手捏住我的下巴,我甚至能感受到他灼灼的目光射在我的臉上。
我輕輕抬手理了一下紛亂的頭髮,靜靜地道:“田公子,靈歌已不止一次地對你表明過,靈歌對你並無絲毫男女之情。強扭的瓜不甜,你這樣鑽牛角尖,對你我都無好處。還望田公子能夠及時收手,另覓真愛,莫再讓靈歌困擾了,可好?”
田幽宇哧笑一聲,道:“我也不止一次地對你說過,你的男人只能是我,田幽宇!我不管你現在對我有沒有男女之情,當你真正成為了我的女人,我會讓你死心踏地的愛上我!想讓我收手?你別做夢了!如今你的身體都已被我看過,除了我你還能嫁給誰去?”
我笑笑,淡淡地道:“田公子莫非以為女人這輩子除去嫁人便再沒有活路了麼?靈歌可以出家,可以終身不嫁,若是人言可畏,靈歌大不了一輩子不出家門,再不成,還有一條死路可選,倒也徹底解脫了。”
田幽宇聞言低下頭來,重重的鼻息噴在我的臉上,咬著牙怒聲道:“你在拿死來要挾我麼?少犯混了臭丫頭!你就是走到鬼門關,我也能把你扯回來!別讓我發現你有這樣的蠢念頭!否則你永遠不會有機會再見到除我以外的任何人!”
“田公子難道要寸步不離靈歌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