乓地一陣砸門,在外叫道:“開門!快開門!你跑不了了!”
這個……是什麼情況?酒後鬧事?順手牽羊?吃霸王餐?所以被圍觀群眾教育了一頓,逃之夭夭?
我警覺地立刻站起身向後退,還沒退得兩步去,便見這人倏地轉身過來,由腰間抽出了一柄窄刃尖刀指向我和段老三,面色猙獰地道:“你們兩個誰都不許動!敢動一下老子就宰了你們!”
那個……大哥,我脖子有些癢……可不可以先撓一下哈?——嗚嗚,這是怎麼說的!出來相個親也能相出事來!就算我有興災樂禍看熱鬧的嫌疑(什麼嫌疑,是確鑿!),那也是老老實實地坐在座位上一動沒動地不小心看到的哇!為毛我不找事、事總找我呢?穿越的就活該被好運鄙視、被命運歧視麼?!
生怕這傢伙一激動那刀子就吻上我,於是一動也不敢動地僵立在原地,耳聽得立於身後的段老三呼吸有些急促,想是這平日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文弱公子第一次遇見此種可怕狀況,一時也嚇得不知所措緊張萬分。
這時聽得門外的人高聲喝道:“那賊聽著!如今你已無路可逃,還不乖乖束手就擒!若再頑抗,我等便破門進去拿人了!到時只怕你小子連這畫舫都下不得了!”
這人厲聲向外吼著答道:“老子看你們誰敢進來!若要破門,老子就把這屋裡的人殺了!”
你個棒槌的,難道姑娘我這一次又光榮地被挑選上扮演人質的角色?一集多少片酬?有沒有免費盒飯提供?
聽得門外有人問著:“這屋裡有客人?”
“是的……有一位公子和一位小姐……”答話的是那遭遇了沉重撞擊的店小二。
屋內這傢伙聽了不禁獰笑一聲,向外叫道:“怎麼樣?!有種的就給老子衝進來!”
屋外沉默片刻,一個聲音道:“你待如何?”
“讓船靠岸!靠北岸!不是靠南岸!”這位兇徒厲聲道:“門外所有人都退開!若讓老子聽見門外還有聲音,我就立刻把這小娘們兒給殺了!”說著衝過來一把扯住我,將刀子架在我的頸上。
你說這屋裡就咱們仨人兒,你用刀架著我的脖子是給誰看嘛!乖,來,把刀子給我,我幫你收著。
這兇徒見我沒掙扎也沒驚叫,既詫異又惱火地使勁攥著我的胳膊,惡狠狠地道:“你給我出個聲兒!否則我跺掉你的手!”
哦……哦哦,原來他是想讓我尖叫一聲以對屋外之人起到震懾作用,好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抱歉抱歉,我做人質沒幾回,缺乏經驗,給您老添麻煩了……
“哎喲。”我配合地叫了一聲。
屋外果然一陣輕微的騷亂,而後先前那個人道:“好!吾等答應你,你莫要傷害裡面的人!”
“廢話少說!趕快靠岸!”兇徒見自己的要挾起了作用,臉上現出得逞的笑。
一陣腳步聲過後,屋外的人大約是撤了個乾淨,兇徒在門邊聽了好半晌,終於鬆了口氣,放開我的胳膊用力一推,道:“你們兩個都給我坐到角落裡去!敢亂動老子就宰了你們!”
我踉蹌了幾步撞到桌沿上,直疼得倒吸氣,段老三慌向我道:“嶽小姐,不妨事罷?”
我擺擺手,捂著被撞疼的肚子皺了皺眉。段老三手足無措地望著我,似是想上來攙扶我又覺得失分寸,想做點什麼又擔心那兇徒狂性大發,一時怔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徑直走到靠窗那面牆的角落,扯過把椅子坐了下來。段老三想起兇徒的命令,便也連忙跟過來,亦扯了把椅子默默坐到我的旁邊。
屋內屋外頓時一片安靜,唯一可聽到的是窗外的濤聲和雨聲。怪的是……我竟然一點也不著急一點也不慌張,因為我知道,外面有嶽清音在,只要有他在,我就一定是安全的。
捆綁·驚動
這位持刀兇徒見我們這兩個人質竟然意外地合作,既不吵不鬧也不哭不跳,心中儘管有些狐疑,多少還是放下些心來。想是剛才的奪路狂奔加高速相撞讓他既緊張又很受傷,在確定了我和段老三屬於美女與弱男的無害組合之後,他便全身鬆懈地癱坐在了桌旁的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起了氣。
我在窗邊不動聲色地冷眼觀察,見這傢伙一身短打,膀圓體壯,眉宇間一股暴戾之氣,手上握的那把刀子的木製刀柄已經很舊了,刀刃卻很鋒利,甚至還有才磨過的痕跡,可見在此之前絕不是個守法良民,這一次也不知道他幹了什麼壞事,被人追得像只大耗子似的到處亂竄。面對有前科的傢伙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