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來,同樣覆滿了灰塵,我摒住鼻息輕吹了口氣,一片塵土飛揚,眯著眼睛看過去,依稀可辨得上面畫的是幾株菊花,由於本身對美術就是門外漢,所以畫得到底好是不好我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便將這一軸畫撥至一邊,再撥開第二軸,見畫的是一大棵梅樹,這才明白了,這位堡主約摸也在畫花中四君子梅蘭竹菊。剩下的那兩卷必定是竹和蘭了,看不看的無所謂。
於是準備再去對面牆上的格子中檢視一下有沒有含著重要線索的書冊,才一側身,方才被開啟的那一軸畫了菊花的畫便不小心被帶得掉到了地上,啪地一聲木軸斷為了兩截。
心中不由感到十分抱歉,忙將手中燃著的木棒架在几案上,蹲身去撿那摔壞了的畫軸,誰知卻發現這木製的軸竟然是中空的,在斷口處隱隱有個白色的東西露了出來,小心翼翼地伸出兩根手指將那東西拈出,見是一塊輕軟的布料,心中一動,先將它塞進腰帶裡藏好,而後起身又將案頭剩下的三卷畫軸扔到地上,大約因時間較久,木質變得十分脆,一摔便斷,然而這三卷畫的木軸部分皆為實心兒,並沒有夾帶著什麼東西。
不死心地重新蹲下身,用手將這三卷畫一一展開,除卻那幅梅樹之外,另兩幅果然是竹和蘭,仔細看了一看,實在找不出異樣來,只見畫角皆寫的是:贈吾友奈何居士,落款處只有一個“玄”字。
這位奈何居士必定是奈何堡的堡主了,然而落款為“玄”的這個人為何要在送給他的畫中夾帶著東西呢?莫不是有不能被外人發現的秘密要傳達給奈何居士?
心中正思索間,突聽得門口處一聲沉喝:“靈歌!你在此處做什麼!”
一個沒防備被嚇得魂魄齊飛,我“呀”地叫了一聲,心頭突突亂撞,連忙站起身來道:“我、我在這裡小、小解啊哥哥……不小心碰掉了案上的畫,正想撿起來……”
嶽清音執了一支燃著的木頭大步走過來,冷眼朝地上看了看,道:“拿了那木頭,立刻下樓去!”
我聞言連忙將几案上的火把拿在手上,一瘸一拐地往門外走,嶽清音見狀幾步邁到我身前去,蹲下身頗感無奈地道:“上來。”
於是被他揹著下得一樓去,直接將我扔到馬上,仍用披風把我牢牢裹住,因我另一隻手被燙傷,是以沒辦法再坐在他的身後箍著他,是以他便上馬坐到了我的後面,用一條包袱皮撕成長條狀將我攔腰綁在他的身上,以免在他駕馬飛奔的過程中把我掉下馬去。
之後我們這對連體嬰便一路離了奈何堡,奔了約半個多時辰進得一處村鎮,尋了家醫館替我的胳膊上了藥,由於燙傷不能在面板上裹太厚的衣服,嶽清音便將他帶著的一件袍子給了我穿,果然穿在身上很是寬鬆,衣袖處也不會摩擦到燙傷部位。
在鎮子裡住了一晚,次日清晨繼續往太平城走,於第三日將近中午時終於回到了嶽府。
休息了半個白天加一個晚上,精神和體力總算恢復了不少,嶽清音又去了衙門上班,姨父和姨母尚在靈光寺內未曾回來,於是府中只我一人,倒也清閒。
吃罷早飯,我將綠水她們支出屋去,關好房門,取出在那石縫中拿到的紅色物質,小心地放在一隻小碟子裡仔細研究,見果然是泥一類的東西,已經幹了,目前呈紅色粉狀的形態。
想來是那忘川的紅色岩石下含有特殊的成份,遇到高溫的間歇泉水就產生了化學反應,所以一沾到人的面板上就難以褪色。嶽清音看過我胳膊上這血色,只說會找出洗掉它的辦法來,要我不必擔心。而在我來看這石縫中的水畢竟未經過加工,不見得真如皇宮中的秘製印泥那般一經沾身便再難擦掉,要知道,秘製印泥之所以稀罕,正在於它的不褪色特質,若果真只取石縫中的水便能製成,那皇帝還需請什麼能工巧匠幫他做呢,直接派人到石縫中取水不就完了麼!是以便如嶽清音所說,一定有辦法可以去掉我胳膊上被染紅的顏色,他既這麼說了,那我還有何可擔心的?直管老老實實地等著他拿辦法來解就是了。
這坨原料紅泥先暫行儲存,或許有助於解開大盜臉上那印記的秘密。之後便是那畫裡藏著的布料,我將其小心取出,在桌面上鋪展開來,定睛看時不覺一愣,這布料怎麼……
鐲子·情動
……只有一半(一句話又分兩章說……)?
卻見這塊布料的邊緣處明顯有被撕過的痕跡,顯然是有人將它一分為二或者一分為N,其形狀約是個四邊形,只有一邊是毛邊兒,亦即是說,這塊布的初始形狀很可能是個方形。
布的顏色是白色,上面用各色的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