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生。”所以,我們不難了解名聲的巨大價值,只要有萬分之一的希望,大家就願意犧牲一切去爭取。
名聲驅使我們清醒的精神
(高貴心靈的最大毛病)
輕視歡樂而刻苦耐勞地生活。
——米爾頓,lycidas。
還有:
“名聲”的雄偉殿堂在高聳的遠處閃亮
爬上去可不容易!
——beattie,the minstrel。
第四章 人的地位(what a man represents)(20)
這樣,我們就明白,世界上最為虛榮的人,為什麼總是把“光榮”(la gloire)掛在嘴上,心中卻深信它可以作為建立偉大的功績和創造傑作的鼓勵。但是,名聲在性質上是次要的,它只是優良品質的回聲或是影子;無論如何,那種導致人家讚美的優秀品質和偉大成就,比之讚美的本身更具價值。真相是,名聲不能使得一個人快樂,使到他快樂的是能為自己帶來名聲的優秀品質,說得更明確一些,就是人們在德行上、或是在才智方面所藉賴的優秀品質,說得更明確一些,就是人們在德行上、或是在才智方面所藉賴的高尚性格和卓越能力。個人最好的天性必然是對本人最為重要,至於他人對一己怎麼個想法,也就是個人天性之反照所得的影像如何,對於本人的影響程度實在是微乎其微。有份獲得名聲而未得名聲的人,既是擁有使人快樂和幸福的重要因素,應該能安慰自己未能得到次要因素。令我們受到迷惑而盲目的大眾所捧出的大人物;偉人的快樂不在於後人會記得他,而在於他所創造的思想值得珍藏,在往後的長時期會有人研究。
此外,如果一個人有這種成就,他就具有的東西是別人無法奪走的;這種東西跟名聲不甘落後同,它是完全靠自己而獲得。如果把讚賞當做主要目標,被讚賞的物件必定是不相稱的。浪得虛名的情況就是如此;因為當事人藉靠它而生活,而其人並無真才實學作基礎,名聲不過是這種基礎在外表可見的象徵而已。僥倖所得的名聲有時還會讓當事人困窘,因為總會有那麼個時候,儘管沉浸於自我欣賞的錯覺中,他會覺得未曾高爬而位於高處的暈眩,或是把自己看做偽造的錢幣;在害怕被揭發而身敗名裂的痛苦中,他在智者的前額上讀出後人對他的判決。他好像是靠假造遺屬而佔有財產的人。
死後到來的名聲是最真實的,雖然他本人並未領受,然而他卻可稱為幸福的人。他的幸福在於他既有讓他獲得名聲的偉大品性,他又得機會發展自己——他具有悠閒可以隨心所欲而有所作為,讓自己全力從事個人所喜愛的事業。出於心靈深處而完成的作品,才可望獲得桂冠。
使得人們幸福的是偉大的靈魂,或者說是才智上的富足;這種才智一旦在成品上得以展露,將會獲得未來多個世紀的讚賞,其思想能使本人在生時快樂,到以後又成為久遠後代之高尚心靈的研究物件和喜悅的泉源。身後名聲的價值,在於其人一定值得讚賞;這是自然而然的報答。註定可得名聲的作品是否是創作人有生之時可以出名,完全馮靠機運,並不太重要。一般人並無評鑑能力,絕對無從常識偉大作品的玄奧。人們總是受權威的左右;在名聲廣為普及之處,百分之九十九都只是馮藉信任的。如果生時就揚名四海,智者不會過於珍視的,因為那不過是他適逢走運,幾個人的聲音傳開而有迴響罷了。
一位音樂家看到聽眾們大肆鼓掌叫好,如果他知道聽眾們幾乎都是聾子,而且為了掩飾弱點,他們一看見一兩個人鼓掌,就立刻跟著用力拍手,你想這位音樂家會感到喜悅不會?如果他又曉得這一兩個人是受僱以確保這個最無才分的表演者獲得最響亮的掌聲,他又會說些什麼呢?
不難看出,為什麼同時代的稱讚很少發展成為死後的名聲。達藍伯特(d’alembert)有一篇描寫文學殿堂極為精癖的文章,他寫道:這所殿堂的正廳所居住者,盡是生前不能佔得席位、現在已經過世的偉人,還有極少數的幾個活人,後者在死後就幾乎都被趕出去。讓我在這裡順便說一下,為某人在他生時立碑,等於是宣稱,後代人對他的評斷是不可靠的。萬一有人看到自己名副其實的聲譽得以實現,很少是在本人老邁之前,文藝家和音樂家是例外,哲學家則絕無僅有。這點可從馮作品出名之人的肖像,得到證實;因為這些肖像大多是主人翁獲得名聲之後才繪製,一般都是蒼老的,特別是以哲學為終生事業者。從幸福快樂的觀點言之,這是很適當的安排;一個凡夫俗子又有名聲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