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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不是說我們應該實際上做出預防,要求立刻做到所應允的事,而事實上非有一段時間不可。作這種要求的會發生,“時間”是最厲害的高利貸剝削者;你如果要時間預先支付錢,你得付出最昂貴的利率。例如,如果施以未熟化的石灰和人工熱氣,一棵樹可能在幾天之內長葉、開花和結果;但之後那棵樹就會枯萎死去。同樣,年輕人可以濫用他的體力——就說幾個星期而己——在十九歲做出三十歲時很容易做到的事,時間可以給他那笑他要求的款項;但是他必須付出的利息,必得出自地往後歲月的精力,甚至得用他的一部分生命支付。

有些疾病是可以完全康復的,但必須讓病痛自然痊癒;這樣的痊癒之後疾病仁消失,不留痕跡。如果病人性子急,仍在病中的時候就堅持已經完全復元,在這種情形,“時間”同樣肯借貸,病痛也會好;但一輩子要付出的利息是體弱和慢性病。

還有,在戰時或是在不平靜的年代,我們可能馬上需要現款,往往就必須以正常價格的三分之一或更少賣出房地產或政府公債,而若是我們肯等待,市場經過一定時間總會恢復正常的;但是我們強迫時間貸款,所遭受的損失就是所付出的利息。又或是有人想作長途旅行需要錢:本來過一兩年可以從收入存下足夠的一筆錢,但是他不能等;因此他去借錢,或者取出一部分本錢;換言之,他要時間預先借錢給他。他付出的利息是帳目混亂,虧空增加,損失永遠無由彌補。

這些就是時間用高利貸剝削我們;不能等待的人是它的犧牲者。試圖改變時間的步伐,是最浪費的做法。這麼說,我們須謹防不欠時間的債。

(50)在日常生活中,我們享有的很多機會,認出一般人跟謹慎人士之間在性格上的差異。在估計從事一件工作所涉及的可能危險之時,一般人把探聽的範圍侷限於這類事情過去已經發生的風險,謹慎之人會往前看,考慮每一年都不會發生,但可能在兩分鐘之內發生。

各人所作所為的不同當然是很自然的;因為要考慮各種可能性需要一些辨別力,而檢視已經發生的事,只要神智清醒就行。

不要忽略向兇獻出犧牲。我的意思是,如果能夠杜絕“不幸”的侵襲,對於花費一些時間、心力和金錢,放棄舒適,或是縮小目標、剋制自己,我們不可猶疑。最可怕的不幸也就是最遙遠最不可能發生的。參與保險是公眾對“憂慮”的祭壇所獻出的供品,保險行規最能說明我所提出的這條規則。現在就去取得保險單吧!

(51)不管命運如何降臨我們身上,不可太高興,也不可過分悲傷;部分是由於一切事物都充滿變化,我們的運氣隨時都會變動;部分是因為我們在判定事情對自己是好是壞之時,我們易於受到欺騙。

幾乎每個人在一生中都有這樣的經驗:我們為之悲傷的一些事,以後證明為所發生歧視的最好的事,或是我們為之歡欣不已的事,竟然成為最大痛苦的來源。為了對付這種情形,我在這裡所建議應該採取的心理態度,莎士比亞曾經巧妙地說到過:

我覺得喜事悲事都有許多花招,

所以它們猛然間初現的面貌,

未能使我惶悚不在所措。

(《皆大歡喜》,第3幕第2景)

第五章 思辨與箴言(counsels and maxims)(40)

一般而言,面對種種不幸而保持平靜的人,就顯示他了解人生的路程上有許多可怕的事會發生;他把當前的困難看做只是可能到臨的一部分。這是堅忍主義者的氣質——永遠不忘記人類的悲慘命運;而是總要記住,我們的生存充滿痛苦,我們可能遭遇的不幸是無數的。不管是在何處,我們只要四周一望,就能重新感到人類的苦難;眼前看到的盡是人類在掙扎、踉蹌受苦——都不過是為了可憐的生存,沒有生趣,沒有回報!

如果記住這一點,我們對人生不會有太多希求,我們認定世界的一切都是相對的,沒有完美的境地,我們只是學習如何適應這個世界——永遠要正視不幸,如果不能躲開它,就勇敢地面對它。

不要忘記,無論是大的還是小的,“不幸”是構成我們生存的元素。但是,我們不能拿它作為理由沉湎於令人煩惱的埋怨,像著作家貝瑞斯福(james beresford)那樣4,(4:英譯者注:神工詹姆斯?貝瑞斯福(1764…1840),著作家,《人生的苦難》為其主要著作,全名是“人生的苦難;挺易怒(timothy testy)和賽敏感(samuel sensitive)兩先生的最後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