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宣墨箏打招呼的人。沒有忘記宣墨箏是如何不喜歡趙依人的。沒有多的好奇,他對著她點了點頭,轉過身打算離開。
趙依人卻擋在了他面前:“先生,你生氣啦?好啦,是我不好,不應該走路不看路。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吧。”
應雋天並不會把這事放在心上。對著趙依人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轉身就要離開。趙依人卻再次擋住了他的去路:“不是吧?撞你一下就生氣了?看我在救了你一命的份上,你擺這樣的冷臉好像不合適吧?”
“……”應雋天挑眉,第一次認真看眼前的趙依人。
“你的傷好了嗎?當時你流那麼多血,看著挺嚇人的,不過幸好,傷口不是太深。不然啊,大腳羅仙都救不了你。”
“……”應雋天微微眯起眼睛,垂在身側的手開始收緊:“你說什麼?”
“哇。你不記得了?”趙依人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宣學姐沒有告訴你嗎?”
“什麼?”應雋天挑眉,眼裡透著冷意,目光落在趙依人臉上。宣墨箏可以告訴他什麼?又有什麼可以告訴她的?剛才這個女人說什麼傷口?什麼血?這幾年他唯一一次受傷,就是那次。這個女人,又為什麼會知道?
“不是吧?”趙依人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對方不知道啊?也是,這都多久了。就算是知道,也應該不記得她的臉了吧?
“那個,既然宣學姐沒說。那就算了吧。”趙依人退後一步,也不若再糾結下去了。橫豎也是一件小事。
“說什麼?”這會,卻是應雋天攔著不讓她走了:“她可以跟我說什麼?”
“不是,她——”趙依人挺不好意思的。這種感覺像是自己做了好事非要別人記著一樣。真的感覺特別怪啊。
“你剛才說什麼救我一命?你說清楚。”應雋天的臉色十分難看,瞪著趙依人,目光犀利得幾乎要將她的身體瞪出一個洞來。
“不是。我沒有想讓你報恩的意思。”趙依人是真不好意思了。她也是個醫生,這救人性命,都是隨手之舉。現在這樣一鬧,真的感覺怪怪的:“就是三年前。我從學校回家的路上,想抄近路走了條小巷子。當時你倒在血泊裡了。那離我住的地方不遠,我順手就把你帶回家了。因為我是學醫的嘛。住的地方什麼都有,幫你縫好傷口之後。我要趕第二天早上的飛機。怕你後期傷口會併發什麼的,所以打電話麻煩宣學姐照顧一下你,如果不行,再讓他就把你送醫院去。”
三年多年,趙依人因為要出國。所以救了應雋天之後,並沒有多呆。當時她跟宣墨箏算是一個教授門下的。只是她選擇了去美國繼續進修。而宣墨箏選擇了留在國內。不過當時宣墨箏已經研究生畢業了。
她為什麼沒有直接把人送醫院,也是因為她趕著要出國,要收拾的東西太多。還有最重要一些是當時宣墨箏剛好也在學校,離她住的地方最近。所以她才給了宣墨箏電話。
“你說什麼?”應雋天握緊了她的手,像是聽到一個天方夜譚一般:“你說你救了我?”
“那個,宣學姐,就是宣墨箏,她可能忘記說了。”趙依人看著應雋天難看的臉色,縮了縮脖子:“算了,反正只是小事。你不知道也沒關係。”
“小事?”怎麼會是小事?應雋天瞪著趙依人的臉,內心那被壓下的火苗,又一次開始燃燒。
宣墨箏,宣墨箏,你好!你真好。你騙了我一次又一次。你還有什麼不是騙我的?
記憶拉回三年多前,那時他問她。
“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你娶我!”當時宣墨箏是這樣說的吧?她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應雋天,我救了你,我要你娶我。”
這麼多年,哪怕他明知道那個女人是一個滿口謊言,充滿心機的騙子。可是他因為她救了自己一命,所以一次又一次容忍她。
他容忍她害死了小胖妹,容忍她被冠上應太太的頭銜。更容忍她插手他的事情。干擾他的決定。她吃避孕藥,她用錢打發姜伊柳。一件又一件。他容忍了她一次又一次。
可是轉了半天,繞了半天。卻原來這個救命之恩。都是假的。
宣墨箏,你怎麼敢?
應雋天幾乎無法剋制自己內心的憤怒。他的眼睛泛起了紅血絲。帶著想要毀滅一切般的眼神。
趙依人被他這樣的目光嚇了一跳:“先生,你沒事吧?”
應雋天壓下心口翻滾的情緒,收回視線看著趙依人:“我沒事。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