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雋天。”宣墨箏嘶吼出聲,眼裡帶著毀滅般的死寂。她盯著應雋天的背影:“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應雋天嗤笑一聲,似乎是在笑她的不自量力。對上她蒼白的臉色,他垂在身側的雙手握成拳,卻又鬆開,轉而摟上了林露的肩膀:“你於我而言,不過是一個騙子。你以為,你有權利管我?”
鼻腔裡發出一聲哼聲。應雋天帶實在宣墨箏去了隔壁的客房。然後是門重重的關上的聲音。
宣墨箏無法動彈,更不能阻止,眼睜睜的看著兩個人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後。房門隔斷了客房的聲音,她看不到,也聽不見。可是她卻能想象得到,裡面是一個什麼樣的情形。粉拳握緊,她的臉色蒼白如紙。
哪怕她知道,應雋天演這樣一出,不過是為了報復她,為了讓她痛苦,難受。她應該冷靜,淡定,不要上了應雋天的當。
可是卻依然沒能忍住。到底還是剋制不住。喉頭一陣腥甜,幾乎要吐出血來。她強撐著站起身,壓下內心想要去衝破那門將兩人分開的衝動。
茫然環顧四周,突然苦笑一聲。
應雋天,我只是愛你而已。我錯了嗎?我是用計騙你娶了我,那又如何?你那麼鄙夷我,那麼恨我。你何嘗給過我一點機會,哪怕一點。這麼多年,你何時又真正聽過我的解釋?
你不信我,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
你不愛我,不管是以前,還是將來。她認了,認清了,也懂了。
十年。夠了。真的夠了。十年了。我做了再多錯事,用了十年也夠了。人生還有幾個十年?
她為了他學醫,為了他放棄出國進修,為他撒了一個又一個的謊,為了他不惜一切也只想為自己換一個機會。可惜的是,她一開始就錯了。愛錯了人,用錯了方法。
宣墨箏,你真是個悲劇。不光是悲劇。你的名字,就已經是個詛咒。墨箏,莫爭。爭不過天,爭不過命。更爭不來他。不管她如何費心,如何說謊,又如何算計。
不是你的,終究不是你的。
宣墨箏。夠了。真的夠了。茫然的將衣櫃開啟,隨意的收拾出幾件衣服。又放下,還有必要嗎?
拿起自己的包,將證件什麼都裝上。最後將抽屜裡那份放了幾個月之久的離婚協議書拿出來,放在梳妝檯上,上面她已經答好名字了,只需要應雋天再籤個字就行了。她不會去考慮,他是不是會情願簽字。那已經不歸她考慮了。
他願意或者不願意,她都不會再繼續在這呆下去了。因為她很清楚,被欺騙的憤怒,足以讓應雋天做出更多的,羞辱她的事來。而她,最不能承受的,就是來自於他的羞辱。
目光掃過梳妝檯,那裡還放著那條項鍊。
結婚第二年的紀念日,那時的一切,至今看來,像極了做夢。好夢由來易醒,惡夢總是難離。宣墨箏,你的夢真的好醒了。
遲疑了一會,終究還是沒有伸出手去拿那條項鍊。不重要的,真的不重要了。從今天開始,跟應雋天所有有關的事情,都這樣吧。消失,退散,遠離。
她累了,真的累了。
拿著包包出門,出了房門,距離近了,似乎可以聽到是裡面刺耳的口申口今聲。聽不真切,她卻已經再聽不進去了。十年浮生夢一場。她現在,已經徹底的清醒了。
一步又一步離開了這個她住了三年的家。目光掃過客廳,這裡面每一處,都有她閒暇時的精心佈置。哪怕明知道,那個男人不會回來。家裡的窗簾,小巧的擺件,處處都帶著她當時的期盼。
只是這些現在都成了一個笑話。從包裡拿出鑰匙放在玄關處。換上鞋子離開。宣墨箏閉了閉眼睛,一切,就到這裡結束吧。
一出門,外面就開始下雨了。一場秋雨一場涼。她出來得急,竟然也沒有拿外套。宣墨箏也不管。看著滿天的雨霧,就這樣走出了鼎盛國際公寓。也走出了她十年的迷思。
秋風秋雨愁煞人。今年的冬天,怕是會十分寒冷吧。
真的好冷啊!
題外話:
一,不會有帶球跑的情節,二,不會有幾年後的情節,三,明天繼續 。四,不許養文。五,求推薦票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