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
何曼玉站在會議室的門口。她是匆匆趕來的,這一路來得有些急。臉上就流露出幾分急色。
她喘著氣,看著坐在會議桌上方的程素錦,眼裡流露出近乎毀滅的瘋狂。
時隔二十幾年,何曼玉跟程素錦,再一次對上了。而單純,也是近六年的時間第一次又見何曼玉。
小股東都不開口,楚志遠當初辦西凌藥業,就是不想讓人反對,所以手上的股份,都是掌握在他手中的。西凌製藥,其實就是楚家的股份最多。
認真說起來,這也是當年何曼玉能那麼順利繼承楚志遠一切的原因。
何曼玉手中有親子鑑定,證明楚凌寒是楚志遠的兒子。而何曼玉的父親當時是一方大員,有他介入,何曼玉介入西凌幾乎沒有費任何力氣。
二十多年,她理所當然的把自己當成是楚志遠的妻子,把自己當成是楚家的掌門人。卻怎麼也不會想到,在某一天,她的兒子,會給她下這麼大的絆子。
虧得前兩天楚凌寒竟然還好意思哄騙她說,要帶她去美國玩幾天,散散心。
她還想著這是楚凌寒想通了,願意聽她的了,按著她安排的路去走。卻怎麼也想不到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楚凌寒能整出這麼大的動靜。
她氣得全身都在發抖,可是最讓她恨的,還是程素錦。
這個該死的踐人,二十多年前,她輸給了她,沒有得到楚志遠的心。二十多年後,她生的女兒把自己的兒子給勾走了。
她恨,極恨,這樣深的恨,讓她整個人都變得尖銳,刻薄了起來。又怎麼可能輕易的讓程素錦奪回屬於楚志遠的一切?
她已經失去了楚志遠的心,那麼楚家的一切,她不能再失去了。
何曼玉一步又一步的走進會議室,目光掃過楚凌寒之後,落在了程素錦的身上。那個眼光,像是萃了毒一般。她更沒想到的是,程素錦這個賤女人不但沒有死在外面,反而還回來了。
“我不同意。”
何曼玉手中有百分之五的西凌製藥的股份,她也是有話語權的。這百分之五是當初楚志遠基於愧疚,給她的。所以楚凌寒能還給程素錦跟單純母女的股份裡,沒有這百分之五。
這些年何曼玉信任楚凌寒,股東大會幾乎不參加。也因此才讓楚凌寒有了機會,做出這些手段。
她伸出手,恨恨的指著程素錦:“你,你這個踐人。你有什麼資格回來搶志遠的一切?這麼多年,你為西凌集團做過什麼?你為楚家做過什麼?你回來做什麼?”
楚凌寒的眉心幾不可察的輕輕擰起,單純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哪怕過了這麼多年,她再聽到何曼玉一口一個踐人,還是會覺得不舒服。
程素錦任她罵著,面無表情如同欣賞潑婦表演一般。
她不說話,何曼玉氣得更狠,身體向前一步:“你給我滾。楚家的一切,都是凌寒的,是我的,跟你完全沒有關係。”
“你聽到沒有,帶著你的賤種給我滾出去。”
她只要看到程素錦,就覺得太陽學突突的跳。強烈的怒意讓她完全失去了一慣的風度。而相比於她的激動,程素錦則要淡定得多。
“這句話,好像是應該我對你來說才是。”
程素錦坐在那裡,這些年在美國,她也不是白混的。她曾經面對一屋子的洋鬼子面不改色的說自己的方案主張,又怎麼會懼怕這小小的何曼玉?
“楚凌寒根本不是志遠的兒子,當年你偷天換日,欺騙志遠欺騙我。你甚至在我剛生產完的時候讓護士抱著假死嬰來騙我。何曼玉,這麼多年,你以為你可以成功的霸佔著楚家的一切?可是事實就是事實。事實就是楚凌寒不是志遠的兒子。但是單純卻是志遠的女兒。”
“既然是這樣,單純繼承志遠的一切,當然是理所應當的事。而你,才應該是那個帶著你兒子離開的人。”
多年的好教養,讓程素錦不可能像是何曼玉那樣破口大罵。她的聲音比何曼玉輕,但是氣勢卻比何曼玉強。
何曼玉咬牙,只差沒有在程素錦身上瞪出一個洞來了:“誰說凌寒不是楚志遠的兒子?你不要亂說。”
“是不是亂說,你心裡有數。”程素錦根本不怕何曼玉的囂張。她再囂張,也囂張不了多久了:“楚凌寒不是楚志遠的兒子,你心知肚明。何曼玉,你要是自己離開,還能留點臉面,不然的話——”
“媽。”楚凌寒想說什麼,何曼玉恨恨的掃了他一眼,她十分氣憤的看著在場的其它人:“你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