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晚晚下手很重,至少她認為很重。哪怕這樣的狠手在遲衍衡眼中看來根本不算什麼。他可是從特禾中部隊裡出來的,這樣的攻擊對他來說真的是小意思了。可是這樣的打鬧依然把車廂其它的人都給驚呆了。剛才在盥洗臺前匆匆離開的那幾個人此時更是慶幸自己的英明決定,還有人說要趕緊去找列車員。
邊上更是有一個女聲極小聲的開口:“都這樣瘋了,怎麼也要關精神病院吧?”
應晚晚自然也是聽到了,她更怒,怎麼能不怒?她好好的應家大小姐,好好的一個正常人,被這個流氓綁架,被他帶來這裡,被他羞辱<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對她做盡了人世間最過分的事情。她恨,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不然怎麼能解開自己內心的鬱結?
那邊有人真的有了動作,要離開。這邊遲衍衡可不會讓他們真的找,快速的抱住了應晚晚的雙手,將她制住。
“萬婉,冷靜點,你冷靜點。我不會去找別的女人,我只有你一個。你放心。”就現在來看,他身邊可不是隻有她一個麼?她這一個都這麼辣,他也沒有精力去找其它女人啊。
應晚晚還在掙扎,遲衍衡將她的身體死死的抱住:“你別鬧,冷靜點。”
冷靜?她怎麼冷靜?她就是恨自己太冷靜了。她應該在最初的時候,就跟這個混蛋同歸於盡的。哪怕是一起死了,也好過現在這樣,命運不由她掌握。她可是應晚晚,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對待了?
她繼續掙扎,手不能動就用腳。不把遲衍衡踢出個問題來她不會甘心的。遲衍衡沒有想到應晚晚會突然這麼激動。他喜歡看她使小姓子,可不表示他也喜歡看一個女人瘋鬧外加歇斯底里。
“你鬧夠了沒有?”他瞪著她的眼睛,眼裡有幾分冷意。她沒有瘋,不過是在裝瘋。他就不信,她看不出來。
這一聲吼得有些大聲,車廂裡其它人卻不覺得怪異。他們反而讓為遲衍衡脾氣太好,是真的太好。攤上這麼一個精神病的另一半,還要被這樣非人的折磨。看看那個耳朵,都被劃破了一道口子,嘖嘖,這個女人下手真狠。
應晚晚的手不能動了,也動不了了。鬧?遲衍衡的聲音讓她冷靜下來,對上他眼裡的冷意時,她後背一寒。她清楚的看到了,他眼中的威脅,還有——
他,生氣了?那又怎麼樣呢?她不想在意的,可最初的憤怒跟生氣過後,現在留下來的就只有冷靜了。理智一點點回歸,她的身體突然就軟了下來,整個人都失了力氣一樣,無力的癱了下去。遲衍衡看她的樣子,心神一震,想也不想的將她抱緊了。
“你怎麼了?你沒事吧?”她看起來似乎不太好。他開始反省,是不是把她逼得太緊了?
應晚晚不說話,她只是被壓抑得太久了。那些傷,那些痛,她不能跟人說,不能跟人講,哪怕是她最親近的家人也是一樣。她要是說了,他們會擔心。可是這不表示她心裡的傷就已經好了。那一個月,被摧毀的不光是她的身體,還有她的精神。
那種惡夢一般的,一直緊張得喘不過氣來的,時時擔心,時時害怕卻也最終沒有躲過更悲慘的命運的經歷。這近三個月的時間,一直壓在她的心裡。像是一塊大石頭一樣,壓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需要這樣一場發氵世,只有這樣,她才會多少得到一點內心的平靜。她不後悔,哪怕這場鬧劇之後,這個男人要殺了她,她也不後悔。冷眼看著遲衍衡臉上的傷,嘴角有一點青,耳朵那裡被她的指甲劃破了一道口子,脖子上也有幾道細傷。
他的眼神犀利,冰冷,她看著他的傷口卻有些想笑。看,也不是隻有她一個人這般狼狽。他也一樣。她其實,也可以傷他,哪怕這樣的傷,看起來可笑得很。
不過到底內心那口氣出了,她也冷靜了下來,輕輕的掙開遲衍衡的手。她雙眼有些迷茫,更多的卻是堅定。堅定的,要逃離這裡的信念,堅定的要將眼前這個混蛋給送進監獄的信念。她相信天道<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她會等,她相信有那一天的。
“我累了。”扔下這三個字,她並不看遲衍衡,而是轉身回到自己的鋪位上,將被子一拉,睡覺。
閉上眼睛的瞬間她還在心裡想。真好。裝一個精神病,原來是這樣的一種感覺。真的是太好了。就算是那些人異樣的眼光,她也覺得,這樣真好。她這輩子,還沒有像今天這樣鬧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