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雨絲飄落的時候,院子的地上已經落滿了緋紅色的櫻花。
野田尤貞子的紙傘巧妙的將兩人的距離拉遠,她的聲音又象她的人一樣讓展雲飛捉摸不定:“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會館的,沒想到你會來得這樣快!”
展雲飛笑了起來,他伸手拭去不斷飄落在頭頂的櫻花:“歌舞伎會館將我的人傷了,你說我能不來嗎?”
野田尤貞子輕輕嘆了口氣道:“不這樣……你會來嗎。”
展雲飛說道:“只是可惜了我那兄弟的手!”
野田尤貞子慢慢停下了腳步道:“展雲飛!SSG工程已經是一個不確定的工程,而且貓膩多,涉及的各方也多,危險性極大,你最好不要趟這場渾水,我這是為你好,我不希望把自己放在危險之中!”
展雲飛深深凝望著野田尤貞子的眼睛:“你很關心我?”
野田尤貞子垂下睫毛,躲過展雲飛火熱的眼神:“作為朋友,我是在提醒你!”
展雲飛淡淡的笑了笑道:“我們最好不要討論跟生意有關的話題,如果你仍然把我當做朋友,你能陪我喝杯清酒嗎?”
野田尤貞子和展雲飛並肩走著,期間野田尤貞子招手讓人在歌舞伎會館準備了一個房間,然後走了進去。
兩人除下鞋襪對面坐在榻榻米上,野田尤貞子要來一壺清酒,兩樣小菜。一名和服侍者在桌上擺了一個小小的銅爐,這是用來加熱清酒的。
野田尤貞子挽起和服的長袖,露出晶瑩細膩的手臂,為展雲飛斟滿面前的酒杯,展雲飛的內心感到一陣溫馨,他想起在前段時間和野田尤貞子相處的難忘時光,一切宛如昨天。
野田尤貞子舉起了酒杯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她說的正是展雲飛迎接她時說過的話。
展雲飛微笑著一飲而盡,清酒入口綿甜香軟,有些華夏米酒的味道,野田尤貞子輕聲說:“清酒雖然好喝,可是喝多了也容易醉人!”
展雲飛滿懷深意的說:“我今晚是酒不醉人……人自醉!”野田尤貞子嫣然一笑,腮邊露出一抹紅霞。她纖長的手指輕輕落在胸前懸掛的匕首上,匕首很小,尾部用白色麻繩系在和服的領口。
野田尤貞子輕聲說道:“你知不知道它代表的意義?”
展雲飛搖了搖頭,野田尤貞子明澈的眼眸籠罩上了一層憂傷,緩緩地道:“我們島國女性在舉行婚禮的時候都會掛上一柄匕首,它對我們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如果有一天我的丈夫背叛了我,我就會用這柄匕首自殺!”
展雲飛舉杯的手停在了中途道:“可是你的丈夫已經死了!”
野田尤貞子的微笑充滿了淒涼的味道:“我在井下玄的靈前發誓,要為他終生守貞,這柄匕首就是我的見證……”她的聲音忽然低了下去,展雲飛明白她心裡想的什麼,他們之間始終沒有堅持住最後的防線。
野田尤貞子輕聲說道:“我為他報仇以後,就會離開這個世界!”展雲飛盯住野田尤貞子的眼睛,直到她逃避展雲飛的眼光垂下頭去。
展雲飛明白野田尤貞子向自己說這一切的目的,她不想展雲飛繼續提起過去,所有發生過的種種一切就當只是一場夢境。
野田尤貞子為展雲飛添了些熱酒,她將話題一轉道:“社團已經決定放棄港島SSG的專案。”
展雲飛笑著說:“對SSG專案有想法的有很多財團,你們內部到底傾向於哪一家?”
野田尤貞子微笑著望向展雲飛道:“你想從我這裡打聽出訊息?”
“憑我們的交情,可以嗎?”展雲飛問道。
野田尤貞子逃避著展雲飛熱情的目光:“這件事並不是我說了算……”
展雲飛點點頭,他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井下先生的病情如何?”
一提到這件事,野田尤貞子顯得憂心忡忡:“醫生說……他恐怕捱不到這個月底,現在社團內人心惶惶,如果社長真的身故,社團會面臨空前的危機。”
展雲飛說道:“哦,真是遺憾。對了,今天來殺我的武藤愛子是什麼來頭?”
野田尤貞子說道:“她是大坂一個殺手組織‘櫻和會’的首領,其實說起來‘櫻和會’應該是櫻花會的一個分支。”
展雲飛奇怪的說:“我跟她們之間好像沒有什麼糾葛?”
野田尤貞子有些嗔怪的瞪了展雲飛一眼:“如果不是有人色心大發,也不會讓人有機可乘。”
展雲飛心中一蕩,從野田尤貞子的語氣中他聽出,野田尤貞子對自己依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