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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噁心人

柳御醫沒有陷入兩難。

局勢很明確,立場極分明,不管皇帝和太后哪個說的是真話,反正劉太后日薄西山已然失了勢,現在已然是皇帝的天下。他是腦子進了屎,才會懷疑皇帝聖訓,在宮外造那些個亂七八糟的謠。

哪怕時間再巧合,大臣們紛紛要皇帝表態,把太后牽出來遛遛,也絕不可能是皇帝下的洩藥,這是萬萬不可能的事。

事實上,他恨不得當場裝聾作啞,就沒帶耳朵進來過仁壽宮。

“陛下所言極是,這也並非不可能的啊。”他語氣堅定,點頭如搗蒜。

蕭衍冷冷看了一眼柳御醫,就知道這貨是個順杆爬的。

這事清者自清,和那些個無關緊要的人不僅沒解釋的必要,反而他越解釋,人家越疑心是他做的。

他身處高位,恨不得打個噴嚏就已經傳出來一萬種可能,到遙遠的小山村可能皇帝病的都要駕崩了。如果都要顧忌,他這皇帝什麼也不用做,成天開解釋說明會就能忙死他。

他需要的只是往下傳達他的意思,讓下面的人自行領會也就罷了。

“太后的病?”

“無礙的,微臣已經開了方子——”柳御醫連忙從袖子裡掏出藥方,還沒等遞到皇帝跟前,就見皇帝一擺手,頓時他抓著藥方的手就停在半空,他也是讓劉太后作這一出給嚇傻了,大黑天的掌燈宮女離皇帝還有丈餘的距離,哪怕是看到藥方子也是模模糊糊的不清楚。

“太后……服下藥過一兩個時辰應該就沒事了。”他嚅嚅地補充,下頜的山羊鬍一顫一顫的。

蕭衍背對著柳御醫負手而立,微微沉吟道:“太后的小廚房做菜不乾淨。以致太后及宮人腹瀉,朕會處理……你明白了嗎?”

柳御醫聚精會神不敢聽漏了一個字,以致於過於專心,居然皇帝問出話來,他仔細地想了想,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誤,就該第一時間點頭如搗蒜。猛抱皇帝大腿。恨不得跪舔這如鐵一般的事實。

只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那麼狗腿的事他也只敢自己腦補。真要他做,他那臉皮薄的還真做不出來,只是訥訥地直點頭:

“陛下說的是,陛下說的是。”

皇帝這句無非是要他對外解釋今晚的事。順便明示他閉上他的鳥嘴,太后那些個胡咧咧半句都當不存在。

只這一句‘小廚房做菜不乾淨’卻不知又要牽出多少人了。

“微臣明白的。”

蕭衍擺了擺手。“你下去忙你的吧。”

柳御醫頓時默默地出了一口長氣,跟身後有惡狗追似的,撒丫子就跑了。

蕭衍在夜風中佇立良久:

“陳槐,你在仁壽宮上上下下調查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人為還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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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就是中秋宮宴,劉太后不可避免地成為了整個宮廷的主旋律。

在中秋節頭天晚上吃壞肚子,以致於無法出席。這種事在誰聽來都是陰謀論滿滿。哪怕柳御醫言之鑿鑿,也絲毫阻擋不住前朝後宮自由奔放的思想。不過一上午,就從劉太后腹瀉傳到最後劉太后直接拉死了,只不過為免死的太埋汰傳出去不好聽,這在隱下死訊,打算過了中秋再行公佈。

連蕭衍都不得不承諾,能傳成這樣,人類的想像果然是無極限的。

正所謂三人成虎,說的人多了就有人信了。

章和帝久不進後宮,這次宮宴劉太后無法出席,索性就拋開了後宮妃嬪,只邀了一小撮皇親國戚及國之重臣參與。只不過劉太后是病了,可永昌侯雖有敗勢,還是在應邀之列。

蕭衍以為劉家都被擠兌成這樣,總會收斂些,明事理懂進退,起碼面子上做出來能讓人看得過眼。

現實又一次無情地打了皇帝的臉,永昌侯在長樂宮裡眾目睽睽之下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就想要見自家妹子劉太后。

說是思妹心切想要探病,可誰都看得出這是在給皇帝當面下不來臺,好好的宮宴哭成這樣,知道的是在辦喜事,不知道的還真當劉太后像傳聞一般拉死了呢。

永昌侯久不得皇帝待見,劉氏子弟貶職的貶職,免官的免官,人才凋零,當著眾皇親國戚也算是豁出老臉玩起了孤注一擲了。

他就這麼自信,只要見到劉太后,劉家的敗落就會好轉?

蕭衍坐在高臺之上,為了彰顯沈如意與眾不同的身份,他還特意帶她一同出席,雖是妃位的名份,在首飾及衣裳用料顏色上卻隱隱有了僭越,只不過在這當口,也沒人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