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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但足以讓對方聽到。

許久沒有回應,只有爐火的嗶剝聲,氣氛愈發的壓抑。

楓林晚皺了皺眉,忽的輕笑出聲,回身繼續拿了調味品,一點一點的擱進湯裡,緩聲道:“前輩若是衝著我楓林晚來的,這樣躲躲藏藏,又是什麼用意?”放完最後一勺蔥花兒,楓林晚端起了托盤,欣然道:“既然前輩不肯現身,那晚兒只好端了菜,到前廳去了。”說著就要伸手去端桌上的魚湯——

“外甥女何必這麼著急。”

驀地一道男聲響起,楓林晚的手在半空中停了片刻,隨即收了回來。

“外甥女?”楓林晚放下托盤,一陣好笑,“晚兒只有一個舅舅,是蘇家老家主的長子,姓蘇名珩,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過世。我不知道這世上還有哪個活人,能夠叫我一聲‘外甥女’?”

“呵,果然有些意思。”

伴著幾聲輕笑,穿著深灰色長袍的男子現身窗前,一躍而入。

楓林晚看向來人,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原來是蘇家的現任家主蘇旭前輩,失敬。”

蘇旭搖了搖頭,看著楓林晚:“你就不肯認我這個舅舅?”言辭中竟有些無奈。

楓林晚看不慣他的惺惺作態,冷哼一聲:“當年你帶著人馬在我守諾城下,逼死我爹,追問我守諾書的下落時,可曾想過,你是我的舅舅?”

蘇旭聞言,憤然的一揮袖,眼中閃過一抹厲色:“楓遠斜是罪有應得。二十年前他為了強佔你母親,殺了你剛才親口承認的‘舅舅’,如此薄情寡義之人,你還要認賊作父?”

“荒謬,”楓林晚聲音裡明顯帶了怒意,“我爹殺人也好,奪妻也好,都敢作敢當,不像某些人,心心念念記掛的都是別人門派的秘籍,行徑齷齪又怕東窗事發。”

“你胡說什麼!”蘇旭面色驀地一沉,言辭裡已然有了殺意。

楓林晚嘲諷的一笑,看向蘇旭的眼中滿是輕蔑:“怎麼,沒想到我會知道這些?哼,你沒想到的事情多著呢。你只知是我爹擄走了我娘,卻不知,此前司馬家又做了什麼手腳。可笑的是堂堂金陵蘇家家主,居然一直被矇在鼓裡,還要和真正的惡人結盟聯手——你說我認賊作父,那你又算什麼?”

蘇旭聽到此處,面色微訝:“你說司馬家,是什麼意思?”

楓林晚眉宇輕揚:“記錄了妙音閣和岐黃蘇兩家機要的《岐黃手卷》——司馬家,早就知道這本書的存在。我娘最初失蹤,其實是司馬檀素所為,只是後來被我爹發現,才有了當年的血案。”楓林晚說著,不經意的瞥了一眼門外,繼續道:“司馬檀素意欲染指江湖,其子司馬玄衣有過之而無不及。十年前你與他們合作,聯手毀了守諾城,殊不知,你只是被他們利用的一枚棋子。”

面前的蘇旭皺了眉,表情陰晴不定,猜不出意圖。楓林晚抬眼迎上他猜忌的目光,不卑不亢。

不多時,蘇旭冷笑一聲,緩緩道:“想要拖延時間,就編些故事來騙我?”言罷指了指門外,又道:“無需張望,慕思容不會再折回來尋你。”

楓林晚心下一沉,面色卻不改:“信不信,隨便你。”

蘇旭微微頷首,唇角輕揚,笑的意味深長。“就算我信你又怎樣?就算你說的都是事實,又怎樣?你以為,我會在意誰是真兇,會想要為蘇珩、蘇卿報仇麼?”

楓林晚眼中有怒火一閃而過。

蘇旭像是很滿意她的反應,笑出聲來:“我要的,從來都只是《岐黃手卷》和守諾書而已,誰殺了他們,根本不重要。至於司馬家,結盟始終都是手段,也只是暫時的,因為總有一天,他們也會被我踩在腳下。”

蘇旭瞥了楓林晚一眼,向她伸出左手,掌心攤開。“你既然知道這麼多陳年往事,《岐黃手卷》的線索,恐怕也在你那兒吧?將它交給我,也算是,物歸原主。”

楓林晚聽到這裡,早就怒不可遏。右手緊握成拳,楓林晚忿忿道:“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奪書?狼子野心,何必跟我攀什麼親戚!”

儘管嘴上不肯承認,但楓林晚始終都還是念著自己和蘇家的那一點血緣,故而從未想過對蘇家下手。即便在她還是“紅葉夫人”的時候,也並未將蘇家列入報仇的範圍。

楓林晚沒有想到,自己強抑殺意,拼命儲存的一點所謂“親情”,在蘇旭的眼中竟然一錢不值。

他要的,從來都只是《岐黃手卷》和守諾書而已,誰殺了蘇珩,誰害了蘇卿,根本不重要。

所謂正義,只是這些人道貌岸然的一張麵皮,撕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