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同我嘔了氣,從此不再過問谷中的事務,也絕少出現在我們面前。
晚兒看見他,有些遲疑,但仍舊恭敬的行禮。
隨後奉上了茶盞、瓜果,她便默不作聲的回房去了。
剩下我和月輪。
我以為他又要和我講什麼道理,勸我將晚兒逐出去,或者安置在南谷。
師徒名份,倫理綱常。他會用到的詞句,我大致都能猜得到。
然而月輪只是沉默的喝了茶,又細細的打量了屋裡的擺設。
窗上的風鈴,門上的平安符文,還有案上的花草盆栽。
所有這些個小物件,全是晚兒的手筆,說是屋子裡沒有一點生氣,非要這麼佈置才行。
月輪放下了茶盞,忽而嘆息著開口道:選個良辰吉日,把親事辦了吧。
親事?
誰的……親事?
月輪卻掀開杯蓋,看了看茶湯麵上漂浮的茶葉,淡淡一笑。
他說,挑葉去梗,水煮三沸,這丫頭也算得上蘭心蕙質。
言罷起身離去,袖風帶著窗上的風鈴,微微響了響。
·拾
晚兒忽然說起,想吃秋水鎮的紅豆紫沙酥。
想來也不算太遠,用上輕功,往返只需兩個時辰。
但我不放心將她一個人留在北谷,她卻笑著說,正好可以去找尉遲和青子。
待我從秋水鎮回來,已將近傍晚,我徑直去了南谷,並未見到晚兒。
尉遲二人正在廚房裡燒菜,如膠似漆,見我來了,微微有些尷尬。
我問起晚兒的去處,卻被告知她根本沒有來過。
一下子慌了神。
當初誤以為永遠失去她的痛楚,瞬間再次降臨。如同有形的雙手,用力撕扯著血肉。
飛也似的奔回北谷,空氣裡瀰漫著濃郁的酒香。
我在院子裡的桃花樹下找到她,醉眼迷離,面色沉靜。
我竟不知她何時,偷偷埋了這許多桃花醉,還趁著我不備,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心中隱隱有了怒火。
我上前去拉她,用力的將她搖醒。
她癱倒在我懷中,一臉的迷濛,竟然……說不出的嬌豔。
溼熱的呼吸輕吐在我耳邊,莫名的生出幾分旖旎。
下意識的想要放開她,卻終於不忍心。
拉了她往屋子裡去,她居然掙扎著還要去拿酒。
紅豆紫沙酥撒了一地。
溫涼的肌膚幾次擦過我的面頰,勾起無端的曖昧。
我面上一熱,呼吸微滯,卻還能收斂起心神,強硬的打橫抱起她。
她卻不知悔改的從我身上跳下來,踉蹌著抱住散落的酒罈,卻不小心打翻。
清冽的酒液一下子倒出來,打溼了她的衣衫。
酒氣熏人,她對著空空的酒罈,忽的低聲哭起來。
一時間說不出是惱怒還是疼惜,我下意識的走過去將她抱起來,柔聲勸慰。
她像是終於反應過來我是誰,抬起一雙魅惑的紫瞳看著我,輕聲喚我,師父。
·拾壹
認出我是誰,她終於肯乖乖的待在我懷裡,任我將她抱回房去。
溫軟的身軀緊貼在胸前,心神微微一蕩,卻不敢多想。
將她抱回床上,我轉身想去烹茶醒酒,卻被她伸手拉住。
再一個晃神,她已經貼過來,將我緊緊抱著。
我僵在原地。
懷裡的身體微微顫抖,不知是因為冷,還是……害怕。
我想要回抱她,手卻停在半空中,猶豫著不敢放下。
她小聲的抽泣,不住的喚我,師父,師父……
沒來由的一陣心疼。
我終於嘆息著擁住她,告訴她,我在。
於是她又忽的低低笑起來,身子輕顫,抬起頭看我。
一臉的迷濛,顯然還沒有清醒,卻又偏生看的那般專注,然後說:師父,別走。
我一時竟有些……把持不住。
只能輕嘆一聲,說著,師父不走。
她乖巧的將頭靠在我胸前,開始胡亂說話。
先是一個勁的哀求我不要走,不要丟下她。斷斷續續,帶著哭腔。
而後像是忽然清醒了,側著頭問我……到底喜不喜歡她。
我愣住沒有回答。
她便輕笑著,一字一句的說:我原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