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聽邊問,可不得累死我!”
算了,還是挽起袖子親自上陣吧。
入鏡苑,照例首先是丹衝上來“問候”她,丹明顯更大更壯了,這讓她驟覺時光飛逝,想想,打從她升職搬出開始,就再沒回鏡苑來過,而今,景依舊,當初那個戰戰兢兢的小私助呢?
絢爛的陽光下,她正待覓回昨日的身影,方偉恭敬的聲音打斷了她,“葉總,我是在這等您嗎?”
找不回了!她自嘲地笑笑,搖搖頭:“不用了,晚點我和大少他們一塊走。”說完,提腳往屋裡走去,方嫂已經恭恭敬敬地為她拉開了門。
陳先生、怡心、怡芸、方鴻餘正坐在客廳裡說著什麼,見到她,除了陳先生回覆一個笑容外,其餘的人視若不見她的招呼。
“爸,倦了,我先回房去。”怡芸冷冷地扔下句話,轉身上樓。
“陳先生,這是行慶典禮的相關資料,您先看看,大少在樓上吧,我去問問他吃藥沒有,馬上回來。”葉萱毫不在意怡芸的無禮。
“你已經問過三遍了,要是我敢不吃的話,估計就會被你吃了。”他的聲音自頭頂響起,葉萱吐了吐舌頭,見陳先生佯裝沒聽見的笑臉,有些嗔怪地抬頭望去。
大少滑著輪椅自房間出來,停在三樓的木樓梯前,目光越過樓欄定定地投在她身上。
不知為什麼,葉萱感覺他的眼神裡有股說不出的纏綿與怪異。
他還頓在三樓的木樓梯口前看著她。
“陳少爺,是不是需要我上來為你按電梯按鈕呀?”葉萱一邊準備這麼調侃他一句,一邊朝樓上走去,忽然,驚懼地看見,大少的輪椅自樓梯口滑下,她還來不及將腦子裡正待吐出的那句調侃轉變為“小心!”大少已經隨著輪椅滾落出。
“不!”
還沒等其他人自她那聲淒厲的聲音中反應過來,葉萱便似飛般撲向了大少,顧不得擋住直奔她腳踝碾去的輪椅車,搶在第一時間抱住了跌撞而下的大少
“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葉萱,不要動,你們兩人都不要動!”
……
有陳先生的聲音,有大飛的聲音,感覺有人抱住了她、也與她一起抱住了大少,腳踝處巨痛襲來……不過,這些都與她沒關係,此時,懷中人的安危,才是她唯一的牽絆。
“瑁,阿瑁!你……你怎麼樣?”她的聲音顫抖得幾不成語。
“咳,咳。”他咳嗽兩聲,嘴角湧出一縷鮮血,這光景令得葉萱心膽俱寒,冷汗涔涔。
大少無力地揚頭望向她,那雙眼神,曾給過她無數力量與安定的眼神,此刻,竟負滿了歉疚、傷痛,而且,沒多給她細究的時間,那雙眼睛,承載著她濃重的悲慟,慢慢地、慢慢地閉上。
“瑁!”葉萱狂呼一聲,拼盡全身的氣力想要搖醒他。
“葉萱不要動,他只是暈過去了,救護車馬上就到,不會有事的,我保證。”是陳先生焦灼但不失沉穩的聲音。
不會有事的,他只是暈過去了,她在心裡喃喃地複述著這句話,不會有事的。神智因此話逐漸安定下來、渙散開來,終於,有些撐不住了,舉目,看見大飛正穩穩地抱著她倆,低頭,大少一直在自己懷裡,她這才抵不住驚狂之後的疲憊,軟綿綿地倒入大飛身上。
若是大少有什麼閃失,這一覺,她也是不想醒來了。
“……我已經說了很多次了,聽見小萱的聲音,我從屋裡出來,正準備去按電梯按鈕的,結果一個不留神,從樓梯口滑了下去……”
葉萱靜坐在大少病房一隅,聽他很耐心地又把過程向陳先生複述了一遍。這句話,自他做完手術甦醒後,給包括她在內的無數人說過,他們信嗎?若是他們象葉萱那樣,目睹了全過程,應該,也如她一樣,不信的。
他自樓梯滾落、他慢慢合上雙眼……那一幕幕強烈刺激她神經的經歷,令到她恐懼得寧願選擇暈倒來抗拒,情重至斯,在她醒來的瞬間,便真正懂了:失去什麼,都不能失去他!
愛我,就請一定,讓我先走,因為,失去你的痛苦,遠比死亡更恐怖。
“你的腳沒事吧?”大少輕柔的聲音喚回了她漫遊的思緒,定神一看,陳先生已不知在什麼時候離去,房間裡,只有他倆。
跟著他的目光,她看了看自己被輪椅碾傷的右腳,搖搖頭:“拍過片了,沒事,醫生說打點封閉針,做做物理治療就OK了。”
說著,她起身拿起自己的柺杖,一瘸一拐地走到他床邊,舉起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