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給您做早餐,想吃點什麼嗎?”見昨晚一夜辛苦沒有白費,葉萱很欣慰,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不用了,你去換大飛來吧!”
她揚揚眉:“沒關係。看見您好了我真是高興,給您衝杯牛奶,做個三明治好不好?”
大少明明不忍她熬了個通宵,卻還是禁不住她這個提議的誘惑,他微微點點頭,低聲說:“今天叫大飛陪我就行,你就放天假吧。”
“不累,”邊說著葉萱邊幫他把衣服穿上,她自如的動作讓大少心中浮起一層不可名狀的喜悅,心念兜兜轉轉,臉色越發明亮。
“那份續貸名單我又比對著資料核了,真只有興源、興生得放放,吃過飯我逐個給您彙報,您只用掛耳聽就得了;今天的日程表我也查過了,經理會就說您昨晚陪客人喝多了,在坤苑休息,就取消了吧?相關的議項和總結我已經制成電子版,您同意的話就發給他們;雲內支行的檢查您如果放心的話就讓我去吧,所有的資料我會匯同經理、財務三方簽字確認後送您過目……這樣您今天就可以挪出來讓大飛送您去顧大夫那拍個片再好好休息會,晚上看您們在哪我趕過來一塊回鏡苑,這樣就圓滿了。好不好?”葉萱絮絮地說著她早已想好的安排,同時手腳利索地為他穿上衣褲、端來熱水收拾洗漱。
“你這麼能幹,看來我真得給你加薪了呢!”他慢悠悠地說。
“真的!”她的眼神明顯一亮,毫不掩示歡喜與激動:“難怪他們都說我運氣好,跟對了人,原來是真的耶!”
他終於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這24小時令他和她的關係加深了許多,一向習慣與下屬保持距離的他覺得還是更喜歡如此與她相處。
費雲軍不知自己這是怎麼了。
他在汽車這行業摸滾了十來年,上上左右關係爛熟,隨便幾個電話打出去把車號一報,就查到了那輛寶馬車的車主—瑁輝銀行陳家大少陳瑁輝,還好,不是葉萱,聽到此他舒了口氣。復而羨慕地嘆口氣,陳家那小子牛呵,據說瑁輝銀行是當年慶賀他出生的生日禮物,二十歲正式接掌資產,二十五歲時與老子一起將銀行盤整上市,今年正逢行慶三十週年!所以說,世家就是世家,年紀輕輕就做了上市銀行的總裁,而他費雲軍每日拼死拼活地掙,也只是換來一家小康,連富裕都還算不上。
幸好,這些都與葉萱無關。她不過是瑁輝銀行新聘的一個助理而已,office assistant,什麼意思,等同於辦公室勤務人員。想來,那天她之所以能坐上寶馬,應該是老闆同意她用去拿拿檔案之類的吧。想到這,他有些欣慰,葉萱別的好沒有,但至少可以算是個不會為錢財動容的輕浮女子。
他愛了葉萱三年,累了三年,由始至終都搞不明白那樣一個俏皮乖巧的女孩為什麼會與他的家人格格不入。還記得那次宛如世界大戰般的爭吵,他忍無可忍地衝她狂吼:“你這樣我父母是不可能讓你進費家門的!”
女孩淚眼娑婆的望著他:“我為什麼要進費家門?我愛的是你,費家與我何干?”
“真是不可理喻!”他快氣瘋了,也顧不上組織語言:“也就是說你願意做我費雲軍的二奶、費雲軍的情婦?”
她若不是靠著牆,幾欲摔倒,卻還是咬著牙針鋒相對:“是呀,只要你費雲軍愛我,生生世世只愛我一人,二奶也好、情婦也好、老婆、夫人、太太,不都只是個名字嗎?”
“你……”他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的父母兄弟姊妹都是你的,怎麼可以因為我愛你就變成了我的?愛不應該專一嗎?憑什麼愛你就必須愛他們?愛不是純潔的嗎?憑什麼你要給我們的愛情設立條件?”
費雲軍完全給打敗了,在她堅定頑強的小臉面前,在她字字句句間,他頹然敗下。“分手吧,葉萱”,他啞聲說,“如果你真的不能與我一起愛護我的家人,大家只有分手。”說完,他雙手捂住臉,久久不敢放開那滿手的眼淚,等到再抬頭時,身旁的女孩已經不見了。
接下來的一週,他天天與家人、朋友狂歡買醉,再跟著,大哥拉著他去了廣州談汽車裝飾生意,回來後,忙裡忙外,終是壓下了想念。卻不料,一次偶遇,將所有的堅強擊潰,自詡的瀟灑,就在她的身影前,蕩然無存,此時此刻,他才明白,自己,並不是真的要和她分手,不過是想教訓教訓她而已。
“唉!”他長嘆口氣,自言自語地說“承認吧,費雲軍,你對她的愛,遠遠超出了你自己的想象”。
忽然,腦子裡有個聲音在說:去找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