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從前常在在警匪片或是低成本美劇中見到的場景,讓寶芙不禁審美疲勞到想吐槽。
但她還是不忘自己草頭老百姓的本分,四肢伏地,乖乖趴下。
在一個越來越多人,一出生就感統失調的年代。誰知道這些突然冒出來的暴力分子,會不會頭腦發瘟,擦槍走火。
不過就在這時,她發現,趴下的只有她和小妖而已。
Lenka徑直走到那些人當中,在兩個戴著黑色金屬面具,身材修長挺拔的男子身旁停下腳步,拽掉他們的面具。
兩張都很英俊,但是各有千秋的面龐露出來。
司徒靜虛黧黑的膚色,給人一種健康陽光的感覺。和他相比,飛飛則像個無惡不作,會溜進女人夢裡的海盜。
看到這兩人,寶芙就明白,眼前這些人來自伏魔者聯盟。
接下來的十分鐘,這座位於市郊的廢舊倉庫,被這些從五湖四海彙集而來的伏魔者當成一個臨時根據地。
Lenka,飛飛,以及那些人的首領,那個人高馬大,叫做蒙哥的男人,在一起激烈的討論著。
他們商議,是要從叛變派手裡奪回伏魔禁林,還是先從樞密府救出被俘的同伴。
雖然Lenka一直用那雙美麗的綠眼睛望著阿滅,但是阿滅依然沒有加入他們。他獨自一人坐在角落裡,沉默而陰鬱。
寶芙估計,阿滅不肯和伏魔族行動的最主要原因,還是因為:他要寸步不離看著她。
他不想她出事的原因,她經過這幾天,前前後後都想明白了。
她是喚醒黑暗之神的祭品這一點,被確證無鑿。她和獨孤明,還有阿滅三人,可以說已經休慼相關。
所以獨孤明才執意要阿滅代替他,守護在她身旁。
只是她很想知道,獨孤明被羈押在樞密府的情形。莫難和雷赤烏說,他明天早晨,就會被送上天剮臺。
現在已經是傍晚,阿滅卻還是,若無其事。
難道這次他真的,要袖手旁觀自己同父異母的兄長,去承受刑罰。
“宋寶芙,你是個賤人,是會毀了滅的罪魁禍首!”
正在她這麼想的時候,耳邊傳來一個少女纖細,刻毒的聲音。
寶芙都不用抬頭看,就知道說這句話的,是那個殭屍少女小妖。寶芙已經問過小妖很多遍,但小妖都堅持說,她已經把夏紅菲放了。
此刻,小妖就坐在她身旁不到三米的地方,被一根普通的金屬鏈子,像栓只狗那樣,拴在柵欄上。她們對面,一個虎背熊腰,夜叉氣質的女伏魔者,一面擦拭著她那把純銀砍刀,一面用看免費磨刀石的眼神,看著小妖。
所以寶芙很理解小妖此刻的心情。
她猜要不是如此,小妖一定已經用殭屍牙,在她的身體上扎滿透明窟窿。
“別羨慕我,我才沒有那麼大的影響力好嗎,賤人。”
寶芙回敬小妖一句,她說的是實話。
她已經竭盡全力,把自己挫圓揉扁。任憑阿滅怎麼侮辱,也努力和他修好關係,彌補她對他的虧欠。可是他不領情,還一次次把她刺得遍體鱗傷。
既然他寧肯,他們之間就這樣相互痛恨和憎惡。
那她也只好悉聽尊便。
她真的已經受夠了,也忍夠了。何必非要虛偽到,在阿滅眼中,去苦苦維持一個美好的形象。在他眼中,她早已沒什麼形象可言。今後他怎麼看她,怎麼對她,是他的事。她再也不想去在乎。
他已經,不是她的男人了。
寶芙忽然很清楚的意識到這一點。阿滅和她,已經沒有任何瓜葛。他可以和小妖,可以和Lenka,也可以和任何除她之外的女人,相愛、親密、或者上床。但那都已經和她,沒有一毛錢關係。
如果她再過分執著於他的喜怒哀樂,就是她的錯。
一道高高的黑影,擋住她頭頂的光。她抬起頭,看到司徒靜虛那雙溫柔的黑眼睛。和他臉上,那暖和的讓人覺得,似乎被包裹起來的淡淡笑容。
在她身旁坐下來,和她一樣背靠著牆。他遞給她半瓶礦泉水,和一塊太妃糖。
糖,是司徒靜虛從他那件墨綠色卡其布上衣的裡襯口袋摸出來的。大概因為放了很久,還帶著他的體溫。
飢腸轆轆的寶芙,不會放棄任何一個補充能量的機會。
她把糖放進嘴裡,斜了一眼司徒靜虛。
“為什麼賄賂我?”
“想請你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