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的語氣回道:“想通了,不管是死是活,這般有個人值得念想,便是夠了。”她把酒水一飲而盡,自嘲道:“我終於可以與他好好相處了。”
平嫗更糊塗了。
陳容也不耐煩再說什麼,當下揮了揮手,命令道:“去看看,能不能打點水來,我要沐浴。”
“是,是。”
這一晚,陳容睡得很沉,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沉。
第二天,陳容明顯感覺到,冉閔的計劃真是變化了,士卒們行進的速度減緩,哨探四路派出,幕僚們頻頻出入營帳,便是他那張臉上,也出現了一種悠然自在,彷彿,有一件有趣的事,正在他的期待下上演。
難道,他真的就因為那件被埋伏的事,便改變主意,不去洛陽,而去參與慕容恪與王弘之間的爭鬥了?
陳容暗暗詫異。
下午時,平嫗從營外走來,她捧著一個托盤,朝著陳容叫道:“女郎,女郎。”
“什麼事?”
平嫗走到她面前,把托盤放在几上,她掀開蓋在上面的緞,苦笑道:“真是怪了,將軍居然送給你兩套男子袍服呢。”
陳容詫異地走下塌,她把托盤上的衣服翻了翻,“噫,真是男子袍服。”轉眼,她明白了,“這是軍營,我出出入入的,扮成少年,自是更合適。”
平嫗聞言,點了點頭,道:“那倒也是。”
陳容知道冉閔的意思,當下,她便換上其中一套淡藍色的袍服,想了想,還是戴上紗帽,才向冉閔的營帳走去。
不一會功夫,陳容出現在營帳處。一個幕僚大步走出,他一眼看到陳容,先是一愣,馬上他似是想到了什麼,朝著陳容拱了拱手,才大步走開。
陳容一怔。
她目送著那幕僚走開後,又一個幕僚走過,這幕僚見到她,也是拱了拱手,才大步走開。
陳容低下了頭。
她明白了,定是冉閔向他們透露什麼了,這些人對她行禮,是把她當成他的夫人了。
……此生雖得不到圓滿,也算是有個歸宿了。
陳容大步向營帳中走去。
營帳中,只有冉閔一人。陳容看著跪坐在塌几上,正伏案疾書的他,忙放輕腳步。
可饒是如此,她才走出二步,冉閔頭也不抬地開了口,“阿容。”
“是。”
陳容福了福。
冉閔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