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主動開口,陳容和王軒都是一驚,王軒低笑道:“不惱大兄了?”
娃兒'恩'了一聲,道:“昀兒頂天立地,不為美人生惱!”
聲音一落,王軒絕美的臉刷地鐵青鐵青,而外面側耳傾聽的雙胞胎,同不約而同地放聲狂笑起來。
笑聲激盪,傳得天地間一陣山鳴谷應。
這時,正是走到三條官道的交匯處,這個隊伍裡面傳來的大笑聲,引得路人頻頻回眸。
五十步外的歇腳亭裡,一個戴著斗笠的漢子順聲瞟了一眼。
便是這一瞟,他便是一怔。
盯著那緩緩而來的車隊標誌,他低啞磁性的聲音徐徐傳來,“琅琊王弘?”聲音複雜莫名。
站在他身後,一個文士打扮的瘦弱青年聞言,朝著車隊細細看了一眼,湊過來低聲說道:“正是琅琊王弘,聽說王氏不穩,力邀他下山。”
說到這裡,文士笑道:“主公縱橫馳騁,只怕不曾注意這些晉人的小小名士。”聲音中,有著說不出的引以為榮。
斗笠下的漢子,卻似沒有聽到一般,他靜靜地看著那越來越近的馬車,低低的,沙啞地問道:“王弘下山了?那他的妻兒?”
“兒子?”文士的聲音更沙啞了,他低低重複道:“她的兒子?”
怔怔地看著那越來來越近的馬車,漢子突然伏几而起,縱身躍上馬背。
他一動,亭裡的十幾個漢子同時站起。
那漢子頭也不回,只是淡淡說道:“你們呆在這裡。”
說罷,他策馬奔出。
見他直直地朝著琅琊王氏的車隊衝去,那文士驚叫一聲。道:“不好,主公不可!”他說到這裡,也翻身上馬,急急跟去。
話說那漢子策馬來到路旁,也不知想到什麼,他停了下來。
側過頭,他一動不動地杵在那裡,彷彿有著千年的寂寞。
直到車隊經過時,他才緩緩回頭。
便是這般微微側頭,他目不轉睛地看向車隊中間。
中間,是幾輛華貴的馬車。
馬車旁,白衣勝雪的王弘,和兩個俊美猶過於他的雙胞胎少年,策馬跟隨,說說笑笑的。
至於他們圍著的那輛馬車中,端坐著一個絕美的少年,少年正倚在一個婦人的肩膀上,倔強的神情中透著濃濃的依賴。
那婦人的手裡,還抱著一個俊美的小男孩。
漢子輕輕抬了抬斗笠,看向了那婦人。
十七年了。
足足十七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