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哪裡走得動,那為首的宮女還緊緊地扯著她的裳角。剛才陳容說的話是不好聽,可她舉止溫和,又是個出身一般的,那宮女從心底便不畏她。
見到陳容低頭看來,那宮女淚如珍珠滾滾而下,“求你了,夫人,求你收下我,就收下我一人吧。”她一邊說,一邊砰砰砰地朝陳容磕著頭,那扯著陳容衣角的手,怎麼也不肯鬆開。
還準備賴上自己了?
陳容冷笑一聲。在眾人地目光中,只見她優雅地把衣袖一斂,然後,抬腳!
“砰————”地一聲,陳容一腳踢到那宮女的心窩口,這一腳如此重,如此準,那宮女猝不及防之下,慘叫一聲,猛然朝後滾出幾下,直撞到另一個宮女才停下來。
四周一下子變得安靜之極。
陳容慢條斯理地甩了甩衣袖,同時,她蹙起眉頭,一臉嫌惡地提起下服。
然後,她抬起頭來,冷漠地掃過眾人,掃過那個鼻青臉腫的宮女,陳容搖了搖頭,一臉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我說過的,我曾經殺過人,是個絕情的。。。。。。你怎麼就是不信呢?”
說罷,她優雅轉身,在忍笑的王軒扶持下,坐上了馬車,揚長而去。
又來這一招
眾宮女目送著陳容的馬車離去,久久回不過神來。
直過了良久,一個少婦看向眾宮女,突然命令道:“你們暫且留下來”
眾宮女本是絕望之際,聽到這少婦的命令,同時抬起頭來,目露驚喜之色。
另一個女郎見狀,好奇地湊過頭來問道:“三姐姐,你留下她們這是?”
那三姐姐搖了搖頭,道:“我沒多想,只想先留下她們再說。”
幾個女郎聞言點了點頭。
隨著眾女指點和評價,陳容的所作所為,和王弘對謝應的那一番話,以最快的速度在琅琊王氏內部傳遍。
直過了兩天,一個王氏歸家嬌女才有機會把這種事說出來,當面質問王弘。
面對眼前那個氣惱不已的晚輩,王弘眉頭挑了挑,漠漠地說道:“她不該踢麼?”
“她自是不該踢!”這個十七八歲的少婦,本是極有個性,又極重身份門第的。她比一般人還要厭惡像陳容這樣的人呆在琅琊王氏,可與謝應不同的是,她自命清高,不屑也不願理會陳容這種騷媚的婦人。
可現在,眾人談到這裡來了,她是個性直的,覺得無法控制自己的不滿,“狠辣心腸,騷媚面孔,實實與蠻夫同。”說到這裡,這少婦站了起來,朝著王弘冷冷說道:“七兄,他人怕你,我可不懼。你這婦人她在琅琊王氏呆上一天,我便厭上一日。”
說到這裡,她鼻孔朝天,轉身離去。
她要走,王弘自不會攔著。懶懶地瞟了這婦人一眼,王弘沒有心情理會。
可那婦人才走了一步,一個極水靈可愛的童子從一側塌後伸出頭來,他墨黑的眼珠子轉啊轉,隱隱似有淚光。
可憐兮兮地望著婦人,那童子帶著鼻音脆生生地說道:“夫人不喜歡她是因為她踢了那個宮女嗎?”
童子似乎不解,他烏黑的大眼巴巴地瞅著婦人,很認真地問道:“夫人喜歡那宮女姐姐,對不對?”
童子脆生生的話,粉嘟嘟如畫般的臉孔,都讓人打心底疼惜。
那婦人心中一軟,可不過轉眼,她便認出了,眼前這個童子,是王弘的兒子之一,也就是說,他是陳容那賤婦所生。
想到這裡,婦人哼了一聲,也不回話,揮著衣袖轉身離去。
她這般二話不說便走了,童子似乎很失望,他嘟起了小嘴。
這時,一個青年摸著他的頭安慰道:“織娘性子向來耿直,小兒不要在意。”說到這裡,青年自失笑道:“這孩子特可愛,我竟不由自主出言勸解了。”
他這話,是說與王弘等人聽的。
眾人一曬,還沒有開口,只見那童子頭一低,像只兔子一樣飛快地躥了出去,轉眼不見蹤影。青年清楚看到,離開時,童子圓溜溜的大眼中光芒閃動,一副調皮樣,哪有半分傷心摸樣?
青年搖了搖頭,昂頭灌下一杯酒,也不把這事怎麼放在心上。
這一邊,那童子動作迅速地躥到一側角落,他剛停下,從旁邊又衝出一個一模一樣的童子。
兩個小傢伙湊到一塊,朝四下望了一眼,兩張一模一樣的臉上雙眼同時骨溜溜轉動起來。
壓低聲音。一個童子說道:“阿夙,有個叫謝應的,還有一個叫王織兒的,她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