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原先抓住沈冬右肩的手改為環住肩背,膝蓋壓在沈冬小腿上,直到扯掉最後一塊碎布後,動作方自一緩,身軀俯下,勒得沈冬動彈不得,連呼吸都費力,還要硬著頭皮忍著某隻流連在背上的手。
掌紋、手指、還有這種觸感…
——混賬,他為什麼要對這隻手這麼熟悉?!
一股異樣的感覺順著脊椎竄上來,沈冬剋制不住的跟著微顫,最要命的是,其實這是正常反應。如果以手緩緩撫劍,稍通靈性的劍都會輕吟振動。
沈冬覺得自己倒黴透了,捱著這突如其來的異樣感覺,惱火的想,反正衣服沒了,索性變回劍,隨便杜衡抱多緊都沒關係。
可他想的很好,實現不了,床沿都被砸塌了一小塊,還是化形後的模樣,完全變不回去。
這不可能!
沈冬懵了,凡是器靈,都能隨心所欲的在原來模樣與人形中轉換,看開山斧就知道了,要是兵器上戰場變不回去,這兵器還怎麼用?
冷汗唰的一下冒出來,沈冬拼命無視杜衡的那隻手,那近在咫尺的清淺呼吸,還有不正常的異樣感覺,神識內視,硬是什麼問題都沒發現,最終目光落到右手小指上。
那圈紅線的痕跡變得非常明顯,整根手指都是滾燙的。
難道是這玩意?(你想多了,這是紅線不是催情藥)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門哐噹一聲倒下。
“是誰往下亂扔鞋子…呃!”
煙塵裡,泰嶽劍仙瞠目結舌的踩在門板上,眼前所見的三面牆全是洞,天花板上縱橫幾條裂紋,傢俱像被切過的蛋糕,零散成塊的倒在地上,床都塌了半邊,棉被與燈管碎片滑到地板上,枕頭只剩半截,羽毛到處飄。杜衡是穿著衣服的,但是被他死死壓住的沈冬,露出的手與小腿,都是光/裸的,而且旁邊有很明顯的布料碎片。
泰嶽劍仙傻眼的後退一步:僵硬著問:
“…你,你們在做什麼?”
“……”
沈冬憤慨,他也想知道啊!
泰嶽劍仙原地搖晃兩下,茫然的揪白鬍子,以劍與劍修的感情來說,如果劍化形,道侶也是可能的,泰嶽劍仙風中凌亂三四天也就好了,翎奐劍仙當初腳一軟坐倒後也就過去了,將心比心,劍仙們是可以理解的,不會像承天派的仙人直接暈厥。可問題是,即使對神仙來說,關係是道侶也不意味著會…這麼做!
泰嶽劍仙渾渾噩噩的轉頭。
“轟隆!”
泰嶽一頭就砸在牆壁上,硬是留下一個人形的坑洞,跌跌撞撞的走了。
“…唔…喂!”
沈冬被杜衡壓得死死的,根本不能動,連說話都沒法將憋著的那口氣吐出來。此刻更是哭笑不得,這囉嗦老頭,該他囉嗦廢話的時候怎麼不吭聲了!哪怕上來幫把手也好啊!你徒弟現在很不正常,出了問題知道不?
泰嶽劍仙就這樣對直不拐彎的愣愣走,一連砸穿了四五間房,最後穿透的是醫院外牆,於是腳下一空,從四樓一頭栽進了下面花壇。
“……”
算了,指望泰嶽劍仙,還不如指望他的劍呢。
可是用神識喊救命…這,這也太沒面子!再說,除了杜衡之外,大約沒有那位劍仙整天把自己的劍晾在外面的,都在識海眉心裡,想喊也喊不來。
杜衡本來就是被殺氣所激,要是再來幾柄劍,會發生什麼真是天曉得!
沈冬只好努力的裝自己不存在。
這還是很有效果的,除了那雙手勒得更緊,原本有力的壓制已經逐漸放鬆,最後恢復了這些天都暈迷不醒的模樣,再無動靜。
沈冬傻眼。
這是什麼情況?別的劍修為殺氣所激,最多跳起來大開殺戒,杜衡倒好,只撕他衣服?難道是看他衣服不順眼?好吧,只要沒拆了這家醫院,什麼都好。
地板上挺涼,沈冬只能悲催的當墊子被杜衡壓著。還沒等他想出辦法來,忽然聽到樓上一陣巨響,眼角瞥到無數牆磚混凝土成塊往下掉,還有半張破椅子,缺角的畫框,玻璃渣…
呃!泰嶽劍仙好像還躺在下面的花壇裡吧!
沈冬沒來得及回神,就聽到翎奐劍仙的大喊:
“師父你…救命!”
又是一聲巨響,感覺像房頂塌了。
沈冬驚恐看視窗,因為整個房間都往前傾斜。我去,那群劍仙該不會撞斷了承重牆吧!沈冬膽戰心驚的揪住床單,眼睜睜的看著房間裡亂七